啥?
只是催他开分店去捧场,用得着送荷包吗?
还是贴身不离的荷包。
秦小满有心想接过,但还是提醒她。
“唐姑娘,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代表……”
“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秦公子,你自便,我拿完东西,船就要开了。”
唐清柔玉脸微红,纵身一跃就跳下船,朝着马车方向小跑而去。
剩下秦小满双手捧着绣着“鸭子”的荷包,站在当场,不知所措。
“唐叔,我没记错的话,按照蜀地的乡俗来说,女子送男子亲手缝制的荷包,是代表了爱慕之情来着?”
虽说这个荷包是唐姑娘的母亲缝制的,但,它是唐姑娘亲手所赐。
再加上唐姑娘刚才的话。
难道说。
唐姑娘是舍不得他,又不得不回京。
才想让他早日去京城?
“公子,大多时候,我认为你是这世间少有的天才,可今日方知,公子你原来是一块木材。”
唐参难得开一次玩笑。
秦小满却没感觉到好笑。
木材?
骂人骂得这样含蓄。
直接说他是块木头他还能反驳不成?
“唉!”
秦小满望着钻进马车的倩影,惆怅地叹了口气,捏紧了手里的荷包。
“公子不再同唐小姐叙叙旧?今日一别,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何时。”
唐参有些着急。
公子平时做事从不瞻前顾后。
今日这般望而兴叹,实在出人意料。
“可是这旧,刚才已经叙完了,再叙下去就成了煽情。”
秦小满直勾勾地盯着荷包上扁长的鸭目,再次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唐姑娘把话说得这么含蓄,我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必定会为难。”
“公子惊艳才绝,是剑南道第一大诗人更是剑南道首富……之子,她有何为难的?”
唐参说得很霸气。
颇有一种母不嫌儿丑的气势。
“叔,你可真是我亲叔。”
秦小满将荷包塞到胸口,贴近心脏处放好。
又看了一眼挑开车帘偷看他的唐姑娘,嘴角微扬。
“唐叔,回吧。”
“回?”
唐参错愕不已。
就这样走了?
“有些话不适合在此时此刻说,反倒会成为她心中的负累,比起让她时刻惦记着我,我更希望她能够早日达成心愿,办好差事。”
他确实喜欢唐姑娘。
但他知道,在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约。
私底下的约定,除了桎梏有情人之外,起不到任何正面的作用。
既是如此,那便各自努力。
在最合适的机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让别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我和唐姑娘都是那种细水长流的人,才不搞情深虐恋的那一套。”
像父母爱情那种。
他很佩服。
但绝对不走老路。
“唐姑娘,一路顺风!”
“我会尽快去京城,到时候请你吃比烤鸭还好吃的美餐!”
他朝着马车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
直到唐姑娘也朝他挥挥手,这才跳下船,往拴马的桩子走去。
本以为见惯了离别,有了目标和动力,会冲淡离别的感伤。
可是,当看到唐姑娘上了船,站在舷头朝他看来,心中那股不舍再次泛上心头。
“唐……”
“开船咯!”
船夫高呼一声,压下了秦小满本就低声的话语。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那道倩影,直到那艘船与水面融为一线,他才收回目光。
“唐叔,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