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白给朝廷做一百万件冬衣,也脱不了掉脑袋。
“先抓我!”
“抓我!我先来的!”
“我知道军营在哪里我自己走!”
动作快的,已经自己带上了手腕的链锁,朝门外走去。
生怕晚了沈别驾和秦小满再逼着他们认罪。
这样的反转,看得门外的围观民众们是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纷纷出言嘲讽。
“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下大狱的。”
“刚才还叫得那么响,要为天子制衣,别怂啊!”
“董家这群人看着心齐,大难临头还不是先保自己?”
在众人嗤笑声中。
董家子弟们灰头土脸地快步离开。
不过。
还是有不肯低头的人。
在不断地挑衅着。
“秦小满,你别以为你找几个被制衣行辞退的工人,使一手小把戏,就真能定案,有本事你让天子把北上的军服追回来,一件件地审查!”
说话的是董家那位难缠的半百老者。
“还有你沈文羲,定了案,天子未处理前,你不能擅用我们董家的粗麻,否则,我定要告你中饱私囊!”
董家老者幸灾乐祸地笑了。
“到时你们因为查案,误了添补军服的大事,我看你们如何向天子交差!”
说完。
董家老者放肆大笑。
“能够制衣的可不止董家制衣行,十万件军服而已,本官还找不到人承制?”
沈别驾特意看了一眼秦小满。
他早有将秦氏羽绒服替换董家粗麻冬衣的打算。
正好趁机向天子谏言,看董家人还如何能笑得出来。
“沈别驾!沈大人!你这次可真是吃了不懂行的亏,等你明白过来,想求我们帮你制衣,我们也不会帮忙了!”
董家老者说完,在两个衙役的怒视下,朝着门外扬长而去。
如此信心十足的姿态,让沈别驾面色剧变。
他朝着葛大根看去。
“葛大根,你们以往是如何添补军服的?”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外人掌握不了的手段吗?
“回大人,小的没参与过添补军服的事,那些都是董姓工人们做的事。”
“小的只知道,他们应该是有兵部预估的账目,再用特有的手段,制成布料或者衣物,连人带物一起去军营添补。”
添补军服是在原有旧衣的基本上操作。
无论是织补还是更换,董家制衣行从不让外人插手。
“我道方才那人为何口气如此狂妄,原来是手里捏着不外传的缝补技巧,还提前做好了应付此事的准备。”
秦小满轻描淡写的总结。
让沈别驾原本担忧的心情,一下子松驰了。
逼着董家人放弃此次制衣的可是秦小满。
他一定有办法善后!
“秦公子,如今董家人全部待审问罪,这批添补的冬衣只能由别人来承制,可是没有董家知道的内情,如何来制衣?”
沈别驾将这个难题抛给秦小满,神色多少有些心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秦小满连军服缺哪少哪,需要补哪里都不晓得。
除非现在再把董家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相关的情报。
可他也没办法挪用收缴上来的粗麻,种种准备齐全再制衣的话。
“秦公子,若是衣服还未制出,董家的漏网之鱼便已将消息传至京城,引来天子责问。”
沈别驾故作满脸苦涩,等着秦小满拿主意。
“那么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成了徒劳无功!”
他的话刚说完。
却见秦小满突然挥动手臂、抬起右腿,朝着虚空处踢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