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轻视天府城的驻守官兵。
实在是剑南道久无战火,近年来连匪都没缴几个。
上次董家制衣被查封,就没能查出名堂来。
这次的情况,看上去也有些悬。
“这……要看沈大人乐不乐意了。”
谢良夜又不傻。
自然看得出来沈别驾,除了想让搜查制衣行的事摆脱秦董两家暗中争斗之名外,更重要的是想借机立功。
光从沈别驾要进献羽绒服给天子却不明说。
便知道沈别驾绝对不想让人染指这份查抄董家制衣行立大功的功劳。
正说着。
刚才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制衣行的沈别驾,拍着头发上的蜘蛛网,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径直走到董必诚的面前,一把揪住衣领,厉声质问:“说!董家的罪证让你藏在哪里了?!”
他把制衣行的工具都劈开检查了。
还是一无所获。
事情闹得这样大,最后雷声大雨点小,让董家拿住把柄参他一本。
他还想着升官回京,说不定会调派到离京更远的岭南去当别驾!
“哈哈哈哈,沈大人,我早说过,让你不要相信秦小满的鬼话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也晚了!”
董必诚见沈别驾没有搜出证物,笑得非常得意。
粗麻藏得那样隐蔽,上次躲过了官兵和衙役的搜查。
看来这次也是有惊无险!
“可恶!”
沈别驾气得一拳砸在了董必诚的脸上。
反正得罪都得罪了,也不怕往死里得罪。
砰砰砰!
几拳下去,董必诚脸上挂了彩,可笑容反倒越发开心。
秦小满见沈别驾是真的急了眼了,急忙伸手阻拦。
“沈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要是劝我收手的话,我连你一起打!”
沈别驾怒斥。
“你打你的,我是想说,谢二哥之前是干斥候的,对调查这种事比较在行,你可以让他试试。”
秦小满的话让沈别驾精神一振。
“我怎么忘记这一茬了!”
沈别驾听郑校尉提起过谢良夜,当年在军中,可是三军中最厉害的斥候。
可惜……
“好,烦请谢二爷试试。”
沈大人主动提出邀请。
“谢二哥,走。”
秦小满见沈别驾准许,叫上谢良夜往制衣行里走去。
“……”
沈别驾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我明明只让谢二爷一个人去,秦公子为何也要跟着去?”
总不会秦公子也懂斥候的那些本事。
大概……是去看热闹的?
想到自己手下的兵查找了半个时辰也一无所获,他也认了。
假如谢良夜真的找到董家的罪证,秦小满要这份功劳,拱手让人也行。
否则找不到,他立功立不了,还会被责罚。
到时候还得靠着秦家的羽绒服扳回一城。
砰!
沈别驾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给还在发笑的董必诚来了一拳。
“笑笑笑!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
空荡荡的制衣行内。
秦小满看到纺车都被士兵抬走,拆了活动的木板查抄,也是哭笑不得。
“秦公子,我们到底要找何物?”
谢良夜果然很靠谱,知道很确定目标,再进行搜索。
“粗麻。”
秦小满从地上捡起一截粗麻线,递到谢良夜的面前。
谢良夜接过,在手上捻了捻,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秦公子,预计有多少粗麻?”
几根几捆的量,和几斤几袋的量,寻找的目标地自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