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确定了木工人选,和其中半数人商量好,回家准备一番就来上工。
让木工们按照他设计的,开始打造制作羽绒服所需要的宽大桌椅。
由于大乾的女工,除了织布用织布机之外,其余的缝合等步骤,都处于纯手工阶段。
其实他很想搞一台简易缝纫机出来。
但一来时间不够用,二来衣服还没制成,先无师自通来一架缝纫机。
太打眼了。
还是等制衣行办起来,织布机摆起来,闲着没事踩几脚,顺理成章地想一想缝纫机是怎么操作、怎么设计。
选完木匠,剩下的就是制衣的工人。
“秦先生,木料还没来,我顺手带了把镰刀,来给除除草。”
一个三十来岁、浑身腱子肉的青年,笑得一脸憨厚地请示着。
秦小满再看其他同行者,只有这一个人带了镰刀,会心一笑。
“大哥,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忠实。”
青年放下搭在肩膀上的家伙什,就要干活。
秦小满对着众人说道:“从今往后,陈大哥就是负责监工的管事,回头工房要留两个木匠以备不时之需,陈大哥你挑两个人。”
“啊?”
陈忠实愣在当场。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秦先生的眼,头一天上工就当上了管事。
倒是有心思活泛的,一下子看穿了这其中的门道。
却只能懊悔想白得一时半刻的工钱,知道这些青草耽误做木工,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陈忠实占了大便宜去。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选工人,首先你德行要好,干多少活给多少钱,多劳多得是我的宗旨,可是想要偷奸耍滑,在我这里干不长,离了我这里,出去也不好找活路。”
秦小满把丑话说在前头。
不少跟风而来想要贪工钱的,见秦小满年纪小主意却正,啐了一声又走了。
剩下的,则是先挑技术工再挑熟手,最后挑几个看上去精神肯学的学徒。
看到不少人还因为落选而郁闷,围在门口不肯走,秦小满告诉他们。
“秦家之后还会在天府开设新的工房和店铺,到时候大家还有机会。”
得到这样的保证,大家才满怀期待地离开了。
“这里的人们还真是朴实啊。”
秦小满对于招工的效率如此高超,也是感慨不已。
不过,下次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交给别的掌柜去做。
半个时辰后,谢良夜带着韦氏营造的伙计送来了建材。
眼看着天色渐晚,秦小满上了马车往渡口赶。
让李得宝将十船羽绒全部拉到工房里。
并让今日开始上工的十个浣衣工,清洗羽绒。
在这个空档里,陈忠实已经打好了一套桌椅,手里的另一套也只差两条腿。
在陈忠实因为勤快当成掌事的刺激下,其他木工干活的效率也很高。
由于是底薪加计件的模式,多劳多得。
秦小满只是提醒大家别着急伤到手,便吩咐谢良夜去酒楼跑一趟,给大家准备晚饭。
“把斥候先锋当成跑腿的,我可真是暴殄天物。”
没办法。
谁叫他身边又没有可用的人了呢。
秦小满故意把话说给唐叔听,趁着晚饭还没来,开始亲自动笔将羽绒入库。
又趁着空档里,将苏氏衣铺买来的一万匹次等丝绸拿出一匹,交给愿意留下来上夜班的二十位制衣工。
先将丝绸丈量尺寸,以及重新倒一圈布,筛选有无脱丝或者残缺不全的问题。
有问题的要标注好,衣铺不退补差价的话,裁剪制衣时,便要提前看好标注避开。
以免剪完了才发现问题,毁掉更多的布匹。
一时间。
工房内外,羽绒飘飘,丝布飘摇。
“小满哥,你搞这么大阵仗,到底要制啥子衣服?”
李得宝好奇地打探着,同时还很担心。
“我可听我爹说了,羽绒床垫造价太高,小满哥你生产太多可卖不出去。”
秦家在富阳买了二十万匹次等布,够做十万床羽绒床垫的了。
又买了十万匹……
李得宝止不住心里泛酸。
钱多就是好,家底能随便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