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唐大夫,清点银票还需要一段时间,两位不如里面稍坐片刻,我已备好茶水。”
来到钱庄兑换契票,却给人一种进了酒楼的错觉。
秦小满乐得清闲,跟着掌柜的走进去,吃喝间等着拿契票。
……
三里外,董家别院。
当董庆的父亲,听闻董继泽被人砍断一条腿,快马赶来时,官府早已抵达。
开始清理现场了。
董父看到满地的尸体,下马时腿一软,当场跪倒在地。
“老爷!”
身边的管家眼疾手快,将人扶起,声音沉痛。
“老爷请节哀。”
“节啥子哀?”
董父不明。
继泽少爷只是断了一条大腿,但据说命是保住了。
人没死他节得哪门子哀?
人死了,他就得向家主以死谢罪!
“庆少爷他……他没了。”
管家手指着左前一具尸体,哽咽出声。
“谁、谁没了?”
董父不敢置信地确认。
在管家的搀扶下,朝着那一滩快要被踩成烂泥的尸体走去。
在场的尸体,大多伤势不太明显。
除了董庆。
董庆不只额头都被血糊住了,后背也被踩得凹陷入胸腔里。
华丽的金黄锦衣上渗满了黑红色的鲜血,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光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根本认不出他是谁来。
扑嗵!
董父再次跪在地上,错愕地望着眼前的尸体。
“你们认识死者?这是董家的人还是强盗?”
正在办差的衙役见状,赶紧过来盘查死者的身份。
“强盗?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强盗?!”
董父怒喝出声,吓得衙役一个激灵。
“董老爷请节哀……”
“我节制不了!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会变成这样!”
太惨了!
哪怕是见过不少死人的董父,看到董庆的死惨,依旧又惊悸又心痛。
“听董家别院的奴仆们说,是遇到上前来打家劫舍的强盗,住在这里的少爷,率领小厮出来反抗,双方交手……同归于尽。”
“不可能!”
董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强盗来打劫?”
他知道董庆和继泽少爷,这几日在密谋做一些事。
可从来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危险的事!
“别院的管家呢?!还有没有活人!”
董父现在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让董庆死了不说,还断了继泽少爷的一条腿!
比起死一个儿子来讲,他更在意后者。
儿子他又不是只有一个,但继泽少爷可是嫡系,是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
在天府的地盘上出了事……等等!
董父忽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双眼登时放光。
“老奴有罪!老奴当时在茅房拉屎,没有呆在继泽少爷和庆少爷的身边,等到听说继泽少爷腿断时再出来,就发现了这样的惨状。”
别院管家上来先哭诉了一番。
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去看地上变成一滩烂泥的董庆。
他自然知道继泽少爷和庆少爷今晚劫杀秦小满的计划,还因为年事过高,被安排在墙内接应。
当时他还埋怨不给自己浑水摸鱼,去马车上顺几张银票的机会。
此时。
只想万分感激自己上了年纪,腿脚不好。
否则被踩成肉泥的就是他。
“真的?”
董父沉声质问。
“官府的衙役在这里,你若敢说谎话,先赏你五十大板!”
“老奴不敢!”
别院管家连忙跪下去,不住地磕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他知道董庆一死,身为父亲的董必诚必定追查。
正当他考虑着该如何编造一个可信的谎言,来骗过董必诚的时候。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