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子扔下诸事不议,直奔宫门而来的事,必定是大事。
因耽误此事,连从王爷跟着一路服侍的全德都要从重处罚。
绝非是秦小满拒绝了天子预定来年再生稻一事。
情况不明。
不可随意求情。
“副丞相言之有理,快请张院使!”
张院使是专门负责天子与长公主贵体的太医院掌事。
此时却叫来给秦家的奴婢治病。
饶是王副丞猜到,上奏的折子上写的是喜事,看到天子的表现,依旧内心震惊不已。
到底是何喜事,让天子不顾尊卑?
正当朝中大臣都是一脸惊愕地盯着月季看个不停时,肖成梁感觉到月季身体抖了抖。
快要装不下去了。
“陛下,月季姑娘只是站在太阳底下晒太久,不如草民将她放到马车上,凉快一会儿喝些水应该会清醒过来。”
肖成梁暗中握住月季颤抖的右手手腕。
对着天子提出建议。
“可以一试,快将马车赶过来!”
天子应允了。
从宫门到太医院来回一趟也要一刻多钟。
还不知道今日张院使在不在。
马车则在十丈外。
看刚才肖成梁护着秦月季的模样,绝对不会拿秦月季的身体开玩笑。
在天子的急声催促下,当即两个带刀侍卫将马带车牵了过来。
肖成梁抱着月季,一个箭步窜进马车里。
不等天子进去查看,便将马车里的盆栽稻秧摆在了外面的车板上。
一下子。
想要进马车查看秦月季身体如何的天子,目光全部定格在直径三尺的矮缸上。
灰陶矮缸里种着三株稻秧。
不同于寻常稻秧,只有一支穗,三株稻秧每一株都有三到四个分蘖。
此时已有抽穗的征兆,除了主干以外,剩下的都沉甸甸地坠着。
光是想象到它们结出穗来,压弯稻秧腰杆的画面,天子脸上便浮现出欣喜之色。
“快去催张院使!”
周端良说过,增产的稻秧是秦家的秦月季种植出来的。
他必须确保秦月季身体无恙!
“月季姑娘,你终于醒了。”
就在这时,肖成梁挑开车帘,满脸惊喜的对着天子汇报。
“陛下,月季姑娘喝了水醒过来了。”
“真的?快请……不,快将马车赶进宫里去,别让月季姑娘再受罪了。”
天子指着车板上的矮缸,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带刀侍卫即刻上前将矮缸搬下来。
“陛下,还有一物,是秦公子让我交给您的,请您过目。”
肖成梁将秦小满交给他的牛皮纸包从包袱里掏出来,递给天子。
“这是?”
天子看到鼓鼓囊囊的纸包,面露疑惑。
“回陛下,秦公子担心长途跋涉,月季姑娘护卫着稻秧抵达京城后会发生意外,上面写着月季姑娘种植增产稻秧的全过程。”
肖成梁深深地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王副丞。
扳倒了全公公,接下来,便是和董继祥联手想要陷害秦家的王副丞。
此话一出,天子眉锋一挑,顺着肖成梁的目光朝王副丞看去,玩味一笑。
上次是在蜀内劫杀信使。
这次运送增产稻秧,是在抵达京城后发生意外。
看来全德刚才阻拦肖成梁他们,并非一时糊涂犯下的错。
“朕倒要瞧瞧,这个秦小满这次写了这么一大堆,是写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