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之所以敢与其他帮派竞争铜雀湖,就是因为手中有梁般这张牌。
或者说,他之所以敢从山海帮决裂出来自立,也是因为手中有了梁般这张牌可用。
两人是在外界某个酒楼内无意中邂逅的,那时的梁般刚好因在梁家不顺心,出来喝闷酒,牢骚满腹,醉话连篇,让魏约知道了他的身份。
主动结交之下,发现只是个在梁家不被重视的旁支子弟,梁般自言自己是因为遭人嫉妒,导致在梁家被边缘化了。
魏约因此有了想法,为了稳妥,深入打听之下,才知梁般粉饰了自己,之所以被边缘化,虽和旁支的出身有一点关系,最重要的还是不成器。靠脸就能轻松吃饭,谁还愿意去干苦活累活?
加之修行天赋又不行,还不肯勤奋苦修。
以梁家的身份地位,出了个吃软饭的男人,不是什么光彩事,怎么可能重用这种人,自然给踢到了边缘。
若非底气不足,之前跟庾庆师兄弟两个闹翻时,哪能绷得住。
而这对魏约来说,却正好利用,谁也不会想到梁家子弟会为了“铜雀武事”的考题使美人计接近连鱼。
听闻有利可图,做的又是自己擅长的事,梁般自然是与他一拍即合。
然跑到这里认识连鱼后,结果却出乎两人意料,凭他的长相和身份,对连鱼软磨硬泡居然迟迟不见效果,居然迟迟拿不下连鱼。
尤其是现在,还出了个竞争对手,长的没他好看,却是一登场就俘获了连鱼的芳心,真正是把他气得够呛,有损他吃软饭的尊严,遂有了此刻前来的不满脾气。
梁般摊手道:“我的魏大帮主,我明白也没用,关键是那女人喜欢上了那大块头!”说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折扇一开,连连扇风,“那贱人还跟我装什么忠贞烈女,原来是个喜欢壮男的荡妇!”
魏约劝他,“急什么,你真以为聂日伏的女人是谁都能碰的?你若没有梁家的背景,你缠着连鱼试试看。”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不用着急,聂日伏自然会收拾掉。”
梁般想了想,好像也是,却又皱眉道:“离‘铜雀武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聂日伏什么时候才能帮我们搬掉那块挡路石?连鱼本就难搞定,再没时间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他也是着急的,铜雀湖也关系到他的利益,跟魏约说好了的,拿下铜雀湖后,利益平分。
魏约眨了眨眼看着他,心想难怪不受梁家待见,脑子全长脸上了,导致他甚至怀疑自己跟这位合作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心中虽鄙视,口头上依然是安抚,“急什么,还能等到聂日伏慢慢发现不成?”
梁般这才反应了过来,懂了,自然是可以泄露给聂日伏知道的,不由嘿嘿冷笑了几声。
也不宜让他在这里久留,否则会惹人怀疑,安抚好了后,魏约就让他赶紧离开了。
烦人的一走,关上门转身的魏约又是一阵冷笑,他岂止是要用梁般来对付连鱼,梁般的身份同样也能让其他竞争的帮派忌惮,关键时刻是能发挥大作用的。
一旦无法从连鱼那获得考题,自然就要进入第二步,只不过这一点他暂时不会告诉梁般……
回到入住客房的庾庆很忙碌,在那快速收捡东西。
牧傲铁却站在厅内静默不动,师兄弟两个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走神中醒来,见到老十五在收拾包裹,讶异道:“你在干什么?”
庾庆扭头,见他还呆在那,发问:“你说干什么?这事玩不下去了,自然是跑人,你还不赶快收拾东西?”
牧傲铁默了默,沉吟道:“不会玩不下去,你的判断没错,她可能真的对我有了点意思。”
实在是连鱼做的太明显了,连他也看出来了,他现在觉得老十五的计划确实可行了。
庾庆手上包裹往床上一砸,大步走了出来,朝他喷道:“她是谁?她是聂日伏的情妇,她是聂日伏的女人,你跟她的事只能暗中来,不能让人看出来。你看出来了?别人看不出来?那女人疯了,老子做梦都没想到,她能把这种事搞这么明显,当聂日伏是瞎子吗?趁聂日伏没反应过来快点逃吧,晚了的话,咱们想跑都跑不掉,他非阉了你不可!”
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他对危机的察觉能力还是挺强的。
牧傲铁下意识裆下一凉,大惊,才意识到把事搞大了,赶紧也手忙脚乱收拾去了。
两人很快便收拾好了包裹,背上后赶紧出门,仓惶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