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反手抽出匕首,一道寒光便朝着那位、惊慌失措的报信人疾飞而去!
只听见“噗”的一声。
寒光闪闪的匕首插进木柱,朗腊古厉喝一声,“慢慢说!天上的雄鹰,无论雨季旱季一直都在翱翔...天,它还塌不下来!”
报信人一惊,头顶的黑布脱落。
他也顾不上收拢,
赶紧回道,“蒙肋谷那边派来送信之人,说是让咱们寨子里,在3日之内。
务必挑选出50名、身体强壮的族人,送到蒙肋谷那边,去帮忙挖矿。”
“放屁!”
朗腊古大怒,“老子的寨子,虽说是一个大寨。可要挑出50名青壮...老子的寨子里,不就成了婆娘女子的天下了?
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我拿什么来保护族人?”
报信人继续回道,“可..可他们说了。要是不按照他们的命令来,头领您...您...”
朗腊古脸色一沉,“我就怎么了?”
报信汉子期期艾艾回道:“他们说,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办。
你以后,最好就不要离开寨子。否则的话,你的安全将得不到保证。”
“彭——”
朗腊古手中水烟筒,重重的砸在饭桌上。
溅起无数汤汁,“欺人太甚!吃饱了的勐虎打个盹,山猫就觉得它,能够爬到老虎头上去了?”
“呃....”
被罗旋打伤那位汉子,此时他原本也是醉烟醉酒,一副迷迷瞪瞪、二麻二麻的样子。
但等到他回过神来,
顿时惊的满身酒气化作粒粒冷汗,“头领...冷静!我们寨子和蒙肋谷比起来...呃,
好像...我们才是那只山猫啊。”
朗腊古颓然坐下,“是啊。那些家伙,有好枪好炮...出手又狠毒...唉。”
罗旋问朗腊古,“你不可以上报给你们县里、省里,请他们给你做主吗?”
一旁的老刀摇摇头,“此处比不上我们寮挝县。这里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谁的钱多、能给他们送大礼,他们就关照谁。”
说完,
老刀感慨万千:“还是我们天朝好啊!虽说现在寨子里,大家的日子还不富裕。
可至少,没有那些山里开采玉石、河中淘金的家伙,横行霸道、掳掠人口。”
老刀咂咂嘴,“只可惜,我这个山寨头领,没能跟上形势。以前还念念不忘的,想恢复昨日荣光...
哎,这两年我倒算是看明白了。能够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是多么的不容易...”
“让寨子里的人,抓紧时间磨刀擦枪、补充弹药吧。”
朗腊古无力的摇摇头,“老刀啊,这一阵子,我恐怕是不太方便出寨子了。
至于答应给你们的橡胶树苗,我会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老刀问,“那你不担心送树苗那些族人,他们的安全?”
朗腊古叹息道,“送树苗之时,我会安排起码100位族人,组成一个大队伍。
人人全部子弹上膛、火枪打开撞针。”
朗腊古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朝着我的寨子下手的。这些家伙,毕竟是冲着寨子里的这些劳动力来的。”
“如果我的族人死伤惨重,哪怕死上10个人,能够干掉蒙肋谷、那些恶人其中的1个。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朗腊古终于恢复了杀伐果断、刚毅无畏的头领姿态,“而且,蒙肋谷距离这里太远。
他们即便是要突袭我的寨子,也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
那位受伤汉子恨声道:“来就来吧!到时候,咱们架起土炮,轰死那些恶狼!”
老刀将罗旋拉到一边,
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多嘴。
朗腊古头领说的对,那些恶魔就是缺劳动力,想来各个寨子里威胁一番。”
“若是遇到胆小怕事的头领,他们就能得到一批劳动力。
但要是遇到有一些寨子头领很强硬,那些恶魔,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老刀微微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些山民们的忠心、和悍不畏死的精神头。”
这边的山寨族人。
他们世世代代都生于斯、长于斯。
在自然条件恶劣的环境下,个人或者是单一的家庭,是很难抵御的住,各种各样的生存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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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他们就只能聚族而居、抱团取暖。
但老话说:蛇无头不行。
因此每一个寨子里,都有一个头领。
而且头领手底下的那些族人,无论出于哪一个角度来考虑,都必须忠诚于他们的头领!
否则的话,
一个不忠诚于头领的族人,一旦被赶出了山寨,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他那一家子人...会死的很惨。
而寨子里那些人,如果为了寨子的利益而死。
那他的妻儿老小,以后自然会有寨子里的人,来共同抚养。
因此,
这些山民的忠诚度...那是没的说!
老刀刚才的意思就是:别管!
反正那群什么蒙肋谷的家伙,他们是冲着抓廉价劳动力而来。
真要是因此而和山寨开战,打死打伤哪一边的青壮,对于蒙肋谷来说,都是赔本买卖。
所以那些恶魔,才会拿各个山寨的头领开刀、去威胁那些头领、试图让他屈服。
“这事情,咱寨子没那个能力去管。”
老刀最后总结道,“带着族人,跨界去和别人火并?信不信县里、地区,甚至是省上,分分钟办了我?
嘿嘿,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尝尝自己赚钱花的滋味儿哩!”
老刀丢给罗旋一个:你懂的眼神。
然后便坐回桌子边,继续烫他的烟,脸上很是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