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黄连上清丸虽说可以清热下火,可也不能多吃。
要不然的话,有可能会引起肾功能紊乱。
一日顶大服用三次。
罗旋严格按照医嘱,服用了三次之后,便带着拓海丽直奔药材服务社而去。
拓海丽她这次来市里面,主要是来采购药材的。
在这个时期,市里面的药材服务社,人家可不是说,卖出去的药品越多就越高兴。
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都是按照计划、按照指标来的。
爱买不买!
拓海丽想买,人家未必就愿意卖...
别扯什么顾客就是上帝。
在这疙瘩,人人平等,坚决不搞谁掏了钱、谁就是大爷那一套!
等到罗旋陪着拓海丽,进了药材服务社的采购科、销售科之后,才见识到了: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你二大爷的!”
罗旋拍着桌子吼:“不就是5斤田七、2斤茯苓,还有几斤制南星、半斤藏红花,几枚麝香、10斤大猫骨头么?”
“你凭什么不给我们开票?”
罗旋掰起指头数给对方听,“按照规定,这些东西一不要工业券,二不要粮票,三票计划指标。
而且我们作为最基层的卫生室,是为广大的社员们服务的。你这位同志,凭什么刁难我们?”
那位销售科长,慢慢悠悠的抽着烟,却并没有发火。
只因为眼前的罗旋,
发起火来的时候,还是颇有一点骇人气势的。
而且罗旋在逐条逐句的,给销售科长掰政策,于道理上有亏欠的他,也不太好和罗旋硬钢。
“同志啊,我并不是有意的...啊,刁难你们...啊!”
销售科长慢慢悠悠道:“这个问题呢...啊。你们需要采购的数量...嗯有点多...啊。”
“而且呢啊?主要是你们没有通过,你们荣威县的...啊,药材服务社,来向我们,递交药材调拨申请。”
销售科长抖抖手上的烟灰,
依旧还是打着官腔,在那里慢慢吞吞的说道:“这位同志,你也要理解我们库房里面的药品...啊,它都是有计划的,对不对?”
“啪——”
罗旋掏出自己的通行证,也就是进出卢刚,他们那个大院的特别通行证。
往桌子上一拍。
开口道:“那我请问一下这位同志。需不需要我回去,找人给你们打个电话,然后制定出来个什么计划?”
“嗯,不需要不需要。”
这位科长,晃了一眼桌子上的通行证。
脸上显露出一股惊慌之色...
随即,
颇有一点急智的他,话锋一转:“当然啦。这个计划嘛..啊,它是提前制定好的。
有些时候,难免就跟不上变化嘛,对不对?我们做工作的原则,是要坚持的。
但有些事情吧,还是需要懂得灵活变通不是?生产队的乡亲们,还在苦苦等候着这些药材。
咱们又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他们在那里苦苦的煎熬呢,是不是?”
“小张,麻烦你带这位同志,去开一下票。到甲字库吧,那里面的药品是刚刚调过来的。”
销售科长,冲着罗旋微微一笑:“这位同志,我们服务社里的甲字库。
所收录的药品,都是优等品。质量上乘、药效显着,你只管放心的用好了。”
罗旋收起通行证,
就连谢谢两个字,也懒得说一声了。便径直带着拓海丽,开票买药去了。
身后,
传来那位销售科长的感慨:“再苦,也不能苦了...啊。”
开好了一大堆中药。
由于拓海丽她们那个卫生室,是属于全科室。
也就是说:给生产队里的婆娘们接生、治脚气,挖鸡眼...这些病得看。
书香
哪怕帮孩子们打蛔虫,治红眼病....这些事儿也得干。
所以拓海丽,不仅仅需要采购一大批中草药,也得开一些什么土霉素、链霉素、阿托品...
甚至是“百白破注射液”之类的西药回去。
负责西药的是另外一个部门。
不过这个领导,倒是非常的好说话。
当拓海丽将卫生室的资质证明,给他看了之后。
这位领导二话不说,
大笔一挥:见条,如数拨付该名同志之所需药品。
落款是xxx。
有了这张条子,到药材服务社财务室里去开票、再到仓库里面去领药。
便一路畅通。
买好了药材。
罗旋回卢刚家里,给那位阿姨留了个话,就说自己提前回学校去了。
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家吃饭了,请卢刚和卢苗他们,不要等自己。
更不要担心自己。
由于这个地方,不是随便随随便便谁都能进去的。
所以拓海丽只能拿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回到招待所里面去等候。
罗旋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
人家大老远的来看自己。
自己总不能躲在卢刚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对拓海丽不管不顾吧?
在这个时期,在人多的地方,个人的安全,还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除非遇到那种比莫山炮,更低好几个等级的小混混。
那种最低层的小瘪三儿,偶尔会出言挑逗一下过路的姑娘、让人感到很难堪之外。
其实他们,也不敢真干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