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成想,
人家杜仲父女俩,因为他们现在,也是保护区里的护林员和巡逻员。
如今,
他们宁愿待在小老君山脚底下,和三世他们一起开荒种地,都不愿意回到生产队里面来露面了。
其实,作为保护区里面的护林员和巡逻员。
杜仲父女俩,还有卜小雨她们平常干的,多半还是开荒种地这些农活。
和生产队里当社员的时候,干活的内容,其实也差不多。
可人就是这么怪:一旦身上背上了个“公家人”的身份,虽然说干的还是农活。
但是人家社会地位不同、心里面就是舒畅啊!
就连走起路来,那个精神头都不一样。
腰板都能挺得更直一些!
啧啧啧...
公家人!晓得伐?!
用她们的话来说:现在我们是旱涝保收!
每个月月底,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不管是刮风、还是打雷。
反正单位上,
都会足额的把他们的工资、粮票、布票、糖票这些东西,如数的发放到她们的手上。
这可比在生产队里,干农活挣工分,让人的心情愉悦多了!
用杜仲的话说:生产队里,那也能叫干活?
无非就是去应个卯嘛!
而且到了年底,辛辛苦苦熬了一年下来,出工360天,拢共也分不了几个钱。
有一些家里劳动力少的社员家中,每年年底,甚至还要倒贴给生产队的一笔钱。
成为一户挺丢人的“倒欠户”...
这种生产队里面的倒欠户,队里虽然不会催帐,但名声很难听。
这些倒欠户家里面,要想娶个媳妇儿,女方一听“我靠,干一年还倒欠钱的人,嫁过去喝风啊?”。
在生产队里干活,没什么效益。
可在自然保护区里面上班,却截然不同:社员们干上一年,很难见到什么糖票、布票之类的东西。
但人家端铁饭碗的人,就大不一样了。
虽说糖票、布票定额不多,可人家都是不折不扣的、按月发放到手上的。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那也是一大笔钱呢!
所以现在杜仲妇女,也非常的珍惜这一份工作。
他们是长年累月的、驻扎在深山老林里面,犹如生了根一样。
连家也顾不得回了。
杜仲父女不在家、卜耀明不在家。
罗旋在生产队里转了一圈,倍感无聊,一时间,竟然感到有点彷徨起来。
满生产队都是熟人,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交心的...全他娘的,属于熟悉的陌生人!
能和自己说点儿心里话的,也就是个邱桂英了,她此时肯定是在家的。
可一想到她那情况...
自己哪还敢去她家串门?
今天周老二,给邱桂英抱回来两个小婴儿,估计此时的邱桂英,已经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又是给他们缝小衣服、又是给他们做尿片。
得伺候这两个小屁孩粑了、尿了,人家哪顾得上,和自己闲话家常?
没办法,
在生产队里,找不到什么知心的人聊天,罗旋只好溜溜达达的、趁着月色往学校那边返程。
在路过田大棒家的时候,老远都能听见他那婆娘,在屋子里鬼哭狼嚎...
也不知道这个田大棒,究竟用什么方式在教育他的哑巴娇娘。
反正罗旋从那婆娘的嘶吼声里,竟然还从痛苦之中,听出了几分快愉悦的感觉来...
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实在是掺和不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有些人,一辈子就是那个命!
世间上,有一些憨婆娘,她们天天被自家的男人,欺负的痛不欲生。
可真要有人,敢仗义挺身而出的话。
这婆娘,
还会反过来,和她那暴躁男人,一致对外。
上演一出夫妻同心、用扫把和扁担,将那多管闲事的家伙敲晕的悲喜剧。
晚风吹拂,月色如银。
山村的夜晚,是表面上寂静。
其实真正要是靠近某一户人家的墙根下,什么打鼾的,放屁的,锤娃的、夫妻干架的,婆娘在数落自家男人的...
各种声响,都能听得到。
这就是生活的气息,这就是人间的烟火味道...
等到罗旋回到学校的时候,卢苗和陈晓端已经吃完了饭。
原本卢苗是想要帮着陈晓端,要和她一起洗涮碗筷的。只可惜,卢苗家一直都配备了生活员。
平常根本就轮不到卢苗,亲自动手去做家务。
这倒不是因为卢苗高傲,放低不了她自己的身段,更不是因为卢苗懒。
这种生活员,她们是有纪律的。
如果被服务对象,还要自己亲手去洗碗、做饭的话,那就算她们的失职,她们是要受到处分的。
所以在卢苗洗了两个碗、打烂了一把调羹之后,陈晓端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帮自己洗碗了。
陈晓端,她也不是什么干家务的好手!
罗旋一边撸起袖子,一边朝着厨房走,“你们去聊天儿吧,让我来洗。”
“去去去,没你的事!”
没成想,
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踢到铁板上了。
只听见卢苗,和陈晓端异口同声道,“这是我们女人间的事,你来瞎掺和什么?去去去,去考考小草的功课。”
罗旋放下袖口,满是疑惑的往卧室走:真是邪门了!
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达成t一战线了?
这是要弄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