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如此。
像彭莽子他们那样的货车驾驶员,不仅仅工资高、粮食定额高,而且出车还有补贴。
一般他们出车一天,县内一天是补贴6毛钱。
如果是出县境的话,驾驶员一天的补贴金额,能够达到1.1元。
其实,这些还是明面上的收入。
彭莽子这种货车驾驶员,他们真正的收获,是这个职务所给他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这个时期,
哪里需要用车,需要找县运输服务社调度车辆。
虽说派车是单位上安排,但货拉到了地头上的时候,那可就由司机说了算了。
比如拉5吨煤炭,到底是给拉到院子里去、还是就停在院子外面?
这决定权,可就实实在在的掌握在司机手上了。
哪个单位要是伺候不周,那你就去请人也好、发动本单位职工也罢...
您们慢慢挑回去吧!
要是谁对此有意见,驾驶员可以等着你打电话去反应情况。
到时候他来一句:车坏了,打不着火。
大不了到时候,驾驶员再拿着扳手,装模作样的修理一下下破车...
谁能把他怎么样?
久而久之,所有的单位和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求于他们、会给驾驶员几分面子。
所以说,彭莽子那种货车驾驶员,才是真正活动能量巨大的家伙。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罗旋用空间里的锅灶,熬制了一锅浓浓的、由大米、杂鱼,还有马虾的稀粥。
然后就闪身出了空间。
罗旋捡起地上的马灯,继续朝着小老君生产队都去。
直到月明星稀,夜色已深。
罗旋这才紧赶慢赶的,走到了杜仲家。
此时,杜仲一家人早已安歇,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人声。
趁着四下无人,罗旋进空间里把自己的拿了出来。
里有自己送给杜娟、杜仲的礼物。
然后再抱出来一套被褥,放在脚下,当做送杜娟娘的遮手礼。
这个时期,见面要是像罗旋这样,一出手就是一套被褥的情况,还是极其罕见的。
大家手头上的布票都特别紧张,生产队里的社员,一年下来,自己一家人所有的布票都拿出来,还不够买布回来弄一条裤子穿哩!
但罗旋无所谓:自己上一次进山来,也算是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
这些都是人家杜娟、杜仲父女俩给自己带来的好运。
现在自己回报别人一点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砰砰砰——”
罗旋叩门。
“你是——”
杜仲家的大门没开,但大门顶上却有一个小窗户,悄无声息的被杜仲打开。
只见他侧着身子,双手举着自制的竹弓竹箭,从窗户上伸出脑袋朝着大门外问,“半夜三更的,你来找谁?”
罗旋抬头,不经意间还被他给吓了一跳,“杜仲叔,赶紧把你那个破玩意儿收起来!是我,罗旋啊!”
杜仲闻言,这才从小窗户上缩回身子。
丢下一句,“你等着,我来给你开门。”
上一次罗旋来杜仲来家的时候,当时真还到还没留意到:他家看似普普通通的泥巴房子,竟然还有这种防御设施。
等到杜仲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露出杜仲那张笑的稀烂的脸来,“呀,我说今天晚上,杜娟烧火的时候,竹竿怎么会噼里啪啦的爆、灶膛里的火苗咋在笑...
哈哈哈,原来是你这家伙,要来我家做客啊!哈哈哈,来来来,到屋里说话。”
罗旋手中提着马灯,
所以进门之后,杜仲也就懒得再点他家的煤油灯了。
“你怎么半夜三更来我家啊?”
杜仲一脸关切的问:“是不是你遇到了啥急事?说,看哪里需要你杜仲叔出力的?”
罗旋笑道,“杜仲叔你放心吧,没啥急事儿。我只不过是想到过一阵子,可能我会去县里面,参加一个文艺汇演节目。
所以趁着现在不忙,先来小老君把宅基地的位置,给提前看好。”
杜仲听说没啥事,顿时放下心来,“你吃饭了没?我家锅里还有一些红薯稀饭,你要不凑合着吃一点?”
“爸!人家罗旋不吃红薯。”
罗旋正和杜仲说话之际,杜娟听见响动,此时也披着一件薄衫起来了。
只听她嗔怪杜仲道,“咱家又不是没米没肉,咋就拿冷稀饭来湖弄人家罗旋呢?”
杜娟和罗旋相处的时间长了,她现在也知道罗旋很不喜欢吃红薯。
这个东西,
罗旋的前身实在是给吃伤了,残存的生理反应,导致现在的罗旋闻见煮熟了的红薯那个味道,胃里就会产生一点自然而然的排斥反应。
听到杜娟这样说,
杜仲挠挠头、嘿嘿一笑,“咱这不是没想那么多嘛,算了,现在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娟儿你就去烧火做饭吧。”
杜娟嘴一撅,“娘也起来了,我陪着罗旋说话。娘...你来做饭好不好?”
罗旋一听,赶忙制止道,“不要忙活了,我真的吃过饭的。”
“吃过了也得走饿了。”
杜娟娘从里屋走出来,一边挽袖子一边往灶台那边走,“既然你来了我们家,咱就不能让你饿着。细你们歇着吧,聊聊天、喝点水,我给你做饭去。”
山里人家热情,他要是想给客人吃东西,那是拉都拉不住。
罗旋推辞几句,见劝不住,也就任凭杜娟娘忙活去了。
“咦,罗旋,你这是什么灯啊?真是漂亮呢。”
杜娟注意到罗旋放在凳子上那盏马灯,不由好奇的伸手,准备把它提起来看看。
“娟儿别动啊,那东西,一看就金贵着呢!”
杜仲赶忙阻止杜娟乱动,“要是打碎了,那得多少钱才够赔的?”
这种马灯,以前小老君的土匪窝里也有两盏。
土匪们都把它当宝贝一样,谁也不敢轻易碰它。
所以,年龄大一些的杜仲,也是远远的见到过土匪提着马灯路过的。
只不过以前土匪那盏马灯,做工没有现在的细致,亮度也没罗旋提过来这盏马灯明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