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指了指身后疼得说不出话的彭清盈:“走与不走,关乎她的性命。”
而彭清盈虽然痛楚难当,双臂亦死死地被左右两名大汉按压而动弹不得,但仍是梨花带雨地断断续续哭泣道:“姐姐......不可......”
“住口!”一名汉子发出凌厉的目光,骨肉紧绷的声响再度响起,毫不犹豫地再将彭清盈本已扭曲的手臂折了一寸,差点没给这可怜的姑娘疼晕过去,嘴唇已被死死地咬出血来,却仍含湖不清地念叨着:“她......不是......”
“清盈!”“周娥皇”忽然出言制止,紧接着面色澹定地朝杨师璠说道:“你们这些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小娘子算什么本事?你们放开她,我随你们走便是。”
杨师璠还未开口,一名汉子戏谑地笑道:“放了她?呵呵,周娥皇,你是犯了痴傻之症么?现今你们二人可是皆在我等兄弟手里,放不放岂是你说了算?”
另一名汉子亦同声附和,朝杨师璠抱怨道:“杨兄,咱们兄弟死生难料,姑且便放纵我们一回,这蛮女的姿色颇为不错,便让我们带回去吧!”
这些军伍中人多是苦命之辈,乱世中强盗行径又早就干过无数遍,贪花好色太过正常,何况他们很少能与如此美貌的女子亲密接触,至于周娥皇自是不敢触碰,但对于身前的彭清盈却是早已按捺不住。
此时杨师璠竟也未作制止,只是面沉如水不作应答。见状“周娥皇”忽而举起手中珠花,径直将尖锐的一端抵触自己纤嫩的脖颈,一脸决绝道:“你们若是敢伤她半分,我立即自尽!想必你们那位殿下,也不会愿意要我这具尸首吧?”
“李夫人!”杨师璠心生急切,又是一阵懊恼,倒不是怨恨自己这帮好色的兄弟激起了“周娥皇”的以死相抗,而是后悔没有及时夺下她手中的锐利之物。
无奈之余,杨师璠只得大声喝道:“快把彭娘子放了!”
身后的几名大汉面面相觑时,但听见那柄长刀“轰隆”一声砸在地面上,厚达数寸的木质地板顿时木屑横飞,直接被刀身击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惊得那几张淫笑面孔慌忙收回了神思,满脸不甘地将彭清盈狠狠地推倒在地,任其昏死过去......
院落的缤纷花丛之间,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年正匆匆地往前疾行。方才贼人闹出的动静实在有些大,再加上听到房舍中的惊呼之声大作,只要踏过花丛,透过大肆敞开摇摇欲坠的门窗,触目惊心便可看见地面上横七竖八倒着侍女们惨不忍睹的尸体,血流汩汩蔓延扩散,弥漫之处腥气扑鼻。
满地横死的皆是面目熟悉之人,少年眼见如此可怖的场景,纵是惊慌心痛却丝毫不停步,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腰间的短剑,一边屏着呼吸悄步摸索进入,刚至内室骤然可见六七道高大魁梧的背影。此处可是她居住的地方,这些贼人难道......
愈想愈发惊恐,心头气血骤然翻涌,少年毫不犹豫地咬牙挥剑冲上前去,狠狠地朝其中一道身影刺去,连声大喝道:“贼人!勿伤我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