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道:“贾府内的祸事确实还未彻底解决,二叔安心就是,那作乱女子非是我的对手,待我解决后就回家里,不然这县里怕是没个安宁。”
许安山没再多言,又拍了下侄儿的肩膀,而后在一位差役的陪同下朝着梧桐街走去。
临安县衙内总共也就只有六十九位捕快,在邢捕头的命令下,每三人为一队,全部在县内展开搜查,务必要找到秦婴的藏身之地,邢捕头自己则是带着两队人跟在许知秋身后,这老油条最是清楚许知秋的本事,跟在他身旁保证不会有危险。
虽说秦婴身受重创,但普通凡人仍然不是对手。
更何况临安县的捕快可是出了名的饭桶。
于是命令中有着规定,发现可疑立即通报,不得擅自出手,以免打草惊蛇,还丢了性命
就这样挨家挨户地搜查一直到夜晚,近乎将大半个临安县都搜查了一遍,可仍是没有发现秦婴的藏身之处,实属怪哉,按理说,她受了那般严重的伤势,该是逃不远才对。
临近戌时,临安县南边的一家破烂宅院内,一位全身罩着黑袍的老者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屋子里的草垫上,身旁摆放着各种古旧的古董瓷器,他将女子放下,随后在屋内升起一盆柴火,驱散寒意,同时借助火光可以看到老者的眉骨处有着一道醒目的疤痕。
那倒在草垫上的女子正是秦婴,伤势极重,若非先前吞服下疗伤的丹药,有着一口气吊着,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所幸就在快要坚持不住时,被早就派来此地的同伴接应,这才能逃到这里。
秦婴再次吞服下一粒丹药,强忍着伤痛开始内视已身。
这一看之下,恨意在心中不绝。
只见丹田内的筑基楼台已是被一剑破碎,原本足有九层高的楼台现如今只剩三层,且密布裂痕,周遭的虚无混沌漂浮着数不清的碎屑,根本无法恢复如初。
根基被坏,要不了多久,秦婴就会跌落练气境,且此生再也难以破境。
如此怎能让她不恨!
“许鸾,你当真该死!当真该死啊!”
秦婴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这时,坐在火堆前的老者叹了口气,低语道:“秦婴大人,现在你身受重伤,那位老祖也沉眠不醒,怕是咱们难逃一劫啊,这间破院子虽是少有人来,但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搜查上门,到时该如何是好?”
秦婴咳出几口浓血,闻言愤恨道:“酒离,我死在这里倒是没有关系,不过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必须要传回给上面的大人,否则我就是做鬼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气。”
她从怀中将装有指骨的木盒取出,艰难吃力地丢到火堆旁,继续说道:“老祖的指骨你务必随身携带,等会儿若是他们找上门来,你就带着指骨先行逃离,不用管我,就是死,我也要让他们随我一同下落黄泉。”
被唤做酒离的老者将木盒揣进怀里,再次叹气道:“秦婴大人,连你与那位老祖联手都被重创,我又岂是能够逃得出去,就是逃出去,估计也不会太远。”
秦婴道:“那就现在就逃,他们还未追查到这里,你一路向南,逃出县城外,只要不被那人拦住,普通凡人难以发现你的踪迹。”
酒离站起身,有些不舍地看向地面摆放的古董瓷器,心里也清楚现在就逃是最好时机,否则等到对方查到这里再逃就已是晚矣。
他转身向着院外走去,行至门口,又被秦婴叫住:“等等!”
酒离转身:“大人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秦婴虚弱道:“我还要写封信,内容不多,只是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这信是要传给锦大人,暂且不能由你带在身上,你可还有别的办法能将信件传出去?”
酒离道:“以往老朽与上面传递消息,为了不引起天卫阁的注意,都是采用信鸽的方式,秦婴大人若是觉得可行,那就用信鸽传递就好。”
秦婴点头,眼下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拿起一根古董墨笔,在草纸上写下简短的几句话,随后交由老者,让他封好挂在信鸽的爪子上。
老者一切照办,装上信纸后,喂给信鸽一点吃食,便放手让它飞走。
做好这些,酒离对着秦婴道:“大人,那老朽就先行离开了,你自己保重。”
说罢,酒离向着院外走去,但刚迈出两步,就听隔壁宅院内响起“噼啪”的声响,且有烟气腾起,一惊之下,再次退回屋内。
秦婴也发现动静,忙问道:“隔壁有住户?”
酒离道:“没有,这几座宅院早就没人住了,就是乞丐也没有。”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惊忧。
为了稳妥起见,酒离等待了半盏茶的时间,想要等待动静过后再离开,可是那烟气一直都有,且有香味传来,似是有人在做饭。
秦婴脸色阴沉,对着酒离命令道:“杀了他。”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隔壁之人知道这院内曾有两人出现,否则盘查起来,酒离的行踪就有可能暴露,至于那人知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不重要,只要有可能知道那就得死。
酒离沉默点头,走出院外,一跃至墙角,打算送隔壁之人去地府,可还未等他出手,就面露惊色,心间骇然,只见一墙之隔的院内,有个胡子花白的老道士正蹲坐在柴火堆前,一脸的逍遥自在。
且在老道士的手里,还有一根长棍,棍子前端穿着一只巴掌大的白鸟,放在火堆上烘烤,传出阵阵香气。
再仔细一瞧,那白鸟不就是自己先前放飞的信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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