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齐云成听着师娘的话,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这一场戏他们的确忙活了不短时间,整个过程全是靠着老师们的指导才能完成,不然光凭他们年轻人压根不可能。
尤其是排的时候,他通过老师还有系统经验的结合,进步了不少。
不管是唱的韵上还是其他都是如此。
而在和师娘说了几句话后,手机似乎就被师父接了过去,一接便是他的笑声。
“少爷,今天的戏我们都看了,能唱戏了,了不起。”
师父的一夸,齐云成高兴得快没边了,“您别说了,能排出来的原因您还不了解吗?
都是两位老师手把手的教,不过这段时间太宝贵了,我学习到不少东西,在练习的时候老师教导很多……”
宛如孩子在学校学习到一个新奇东西一般,齐云成很激动的向师父诉说,而郭得刚则在那边听着不断点头。
一时间场面可有点让王惠喜悦了,师徒俩都是那么高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看孩子进步的时候。
不过一会儿郭得刚还是把之后的安排告诉了出来。
给小岳助演倒二没问题,他百分百干。
但是说到侯爷帮忙量活的时候,饶是他也有点犹豫。
“师父,真的是侯爷吗?您能换一个人?”
“怎么?”
“很久之前我和侯爷说了一个批三国,说的时候,我闹不清谁是逗跟谁是捧跟,要说子母跟吧,侯爷可比子母跟还能说。”
郭得刚拿着手机故意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哟,那我都跟侯爷说了,他说一定来,现在过去说不好吧。”
“这……”齐云成话语停顿只好点点头,“好吧,只能这样了。”
“嗯!倒二而已,自己好好说。闺女呢,现在还在拍戏?”
“对。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之前我去看过。”
“在什么地方,我看我下次行程安排的时候能不能路过,能路过我也去瞧瞧。到时候多带几个人,不能让剧组欺负咱家闺女。”
真一副黑社会的语气,齐云成不断笑着点头,“放心,她过的很好,几乎每天我们这都打电话和打视频。”
“那就好,不过我们还是得过去瞧瞧。对了,记得多加衣服,转换季节别感冒了,你不跟烧饼那虎犊子一样,他不穿衣服都不会着凉。”
“好,我记住了,一定穿厚点。”
两个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师徒俩就差不多挂了电话,犯不着说太长,明天过来继续聊就是。
而之后的话。
岳芸鹏的专场便开始一切准备,不过也不是郭得刚他们操心,一切有环宇公司来确定。
什么宣传、售票都不是演员来关心,顶多关心一下票卖完没。
不过从宣传到开始举办还是要不短时间,所以在十一月末,偏冷的时候,岳芸鹏才过去演自己在保利剧院的专场。
而由于齐云成和侯镇只是倒二,完全可以不用来那么早,不过前者不一样,很早坐着车跟着岳芸鹏来到了场子。
侯爷的话他交代过会准时出现,所以就知道他得多晚了。
“师哥,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出来,我觉得可能今天场子都卖不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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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去后台,因为有暖气,岳芸鹏一边脱下厚厚的外套一边嘴里念叨一句。
在他心里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一千多人的场子他哪里能卖完,能卖出去五六张就是他最大的估量。
齐云成却懒得搭他这茬,他能举办还不是因为他的人气到了,只是转头打望一同过来的演员时,很好奇。
刚来的人就他、岳芸鹏、孙悦,还有张鹤仑和郎鹤言,但还有一对助演没来。
“小孟和九量多久来,他们今天的开场。”
一问,张鹤仑在旁边忽然接一句,“我听说小孟发烧了,现在估计在医院呢,最近德芸社感冒的人还挺多。”
齐云成有点诧异,他一点不知道这个,因为他现在白天都是学习去了,充其量晚上参加公司安排的场子,一天到头的没怎么见过其他人。
所以小剧场的消息还真不了解,连忙问一声。“多久的事情?就今天?”
“差不多吧,昨晚发烧去的医院,不过我打电话了,他说嗓子好在也没坏,绝对能来。”
“这弄的,我是真不知道小孟发烧了。”
齐云成心里一沉,本来还以为可以顺顺当当的,没想到演员还出事了,不知道小孟病到什么程度。
岳芸鹏的话也担心,但他经常在小剧场,所以也提前知道了事情。
没有办法,只能先等着吧。
在后台几个人待了一会儿,弄弄大褂,聊聊天,看看剧场,一会儿便到了观众通道打开的时候。
打开的那一刻。
一如既往的场景出现,大批大批的观众开始闹哄哄的找座位入场。
一千多座位也不算少,闹腾好一会儿。
而在七点过十分的时候。
孟鹤糖和周九量终于来到了剧场,但是看着情况除了嗓子说话不哑,其他的并不怎么好。
尤其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没精神,整个人提不起来气一般,比较萎靡。
“烧多少度了?怎么一天了看着没什么好转?吃的什么药这是。”小岳关心问一句。
周九量在旁边补充一句,“孟老师去医院的时候都烧到四十度,现在是降低了一点。
不过来的仓促,起来吃完饭,就来了。
有热水吗?顺便把药了喝了。”
“这呢。”
说着话,周九量赶紧跟着齐云成过去先倒了热水,但孟鹤糖坐在椅子上却在那一张不怎么精神的脸上露出笑容。
“严重了啊,我差不多好了,别在意我。师哥,现在时间多久了,我还是先换上大褂,药的话等会儿再吃。”
说这话,周九量已经把热水给拿了过来,现在又是一年冷天,热水什么的后台都有。
孟鹤糖没办法,捧着杯子先吃了药然后才赶紧去换大褂,马上开场,不能因为自己生病就耽搁了。
也没一会儿。
二十分钟一下度过。
到时间后。
保利剧院出现了大量掌声,女主持人上台开始报幕。
“谢谢各位到来保利剧院,观看今天岳芸鹏的个人专场,那么第一个节目请您欣赏《学聋哑》!表演者孟鹤糖、周九量!”
呱唧呱唧呱唧!
掌声给出。
孟鹤糖和周九量面带笑容走上舞台,而齐云成、岳芸鹏、张鹤仑等人也都在侧幕看着,但是前者的精气神的确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不过上台到位置之后,说话和表情都在竭力的去做好。
而且为了开场热场,孟鹤糖跟搭档丢出几个小包袱之后,直接想表演一个铁门槛热闹热闹气氛,因为下面说话的人还是太多了。
有点安静不下来。
“各位,我来表演一个绝的啊,这个绝活,德芸社里面没一个会的,什么岳芸鹏什么齐云成,他们要是会这个我死去。”
周九量站在旁边搭一句,“那要不要我帮你准备好棺材,我记得有一家可以给你打折。”
“什么乱七八糟,谁家棺材还打折。”
“反正您去就可以。”
说了几句,有在看他们表演的,脸上倒是因为几句话而出现笑容。
同时周九量看着孟鹤糖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并稍微把桌子移开一点,“那您来来吧,给大伙儿看看。”
“各位请看好。”
铁门槛就是用手扳着一条腿,然后再用另一条腿跳过去。
看着简单,但其实也有一定的难度,更别说孟鹤糖跳过去,跳回来都能做到。
而跳回来难度更高。
孟鹤糖此刻手扳着脚勐然一跳,砰的一声单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前排的观众们一个劲的鼓掌,但是孟鹤糖的手还没有放,用尽力气,腿再往回一跳。
单脚落地再成功的那一刻,的确是不少观众都瞧见了,觉得厉害,说相声的很少见到这个。
但就在观众们刚集中一点注意力的时候,孟鹤糖整个人像是断了线一般,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扒拉着桌子边。
看到这里,周九量和侧幕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那种狼狈和乏力的感觉压根就不是演的。
但是侧幕的齐云成他们哪里能出来,只能周九量赶紧过去扶住,孟鹤糖的话双手搭在桌边拼了命也要起来。
不起来,那就是演出事故。
这是身为演员的一种精神,不能让观众觉得不好来,所以跪下那一刻就有点拼命起身的状态。
而为什么这样,还真是发烧烧得厉害。
要是不大动作的确没什么,两下铁门槛,身体往下坠落脚的时候,脑子突然不行,身体也跟着软。
这个不是你想撑住就能撑住的。
好在观众们不觉得这是舞台事故,就是表演者弄的什么包袱或者相,本来相声演员就喜欢自己打自己脸来逗乐观众。
所以当孟鹤糖起身发觉观众没计较的时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然后扶着桌子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