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就没有一天不端着,你说说,她端个架子给谁看?”
二老爷打个哈欠:“你累了,泡泡脚,早点睡,唉,我困得不成了。”
二太太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骂道:“我嘴欠,就不该和你说话,气死人!”
大太太只替吴桐求了天尊,却没管自家女婿的事,二太太不说,三太太不说,明秀却悄悄告诉了明雅,还在去越秀胡同玩的时候,顺便告诉了明卉。
事不关己,明卉左耳进右耳出,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明雅却不同,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夫君,若说她心里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明大老爷和明二老爷,提前五天便陪着明三老爷去了京城,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的霍誉,于是兄弟三人连同跟着去见世面的明达,一起住进了老书院街的宅子里。
乡试总共考三场,每场三天,从八月初八一直考到八月十六,霍誉假期已满,最后一场的时候,他特意请了一天假,陪着明大老爷和明二老爷一起去贡院把明三老爷接了出来。
明三老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不管这一科能不能考上,我都不考了,再也不考了。”
明大老爷叹了口气:“行了,咱家已经有两个举人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你不考就不考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片欢呼声,明大老爷寻声望去,却见吴桐正被几个年轻书生簇拥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神采奕奕,和眼前哭哭啼啼的明三老爷形成鲜明对比。
明大老爷不由替女婿陈云深担忧起来,北直隶藏龙卧虎,也不知道陈云深这一科考得如何,还有大女婿也下场了,河南也是读书人扎堆的地方,想要脱颖而出也非易事。
好在明大老爷很快就找到了陈云深,陈云深考得不错,至少没像明三老爷这样鼻涕眼泪一起流。
因着霍誉也要去骁旗营,明大老爷与亲家陈郎中吃了一顿饭,便与二老爷三老爷一起回了保定,只让明达留在京城等着看榜。
霍誉不在府里,明达也不好一个人住在老书院街,陈云深便把他接去了陈家,顺便也看看陈家的新房。
今年的中秋节,因为三位老爷都没在保定,所以明家三个房头全都没有操办,因此,兄弟三人回到保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状元楼订了雅间,接上明卉和芸老太太,三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明三老爷回家养了好几天,又拉着明达和明庭,去看了戏听了曲,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当中还有一个小插曲,明三老爷自觉这一科考得不如人意,反正就连大哥也答应他不再考了,所以他索性把一大堆书全都送人了,若不是担心明庭有样学样,明三老爷恨不能把书房里除了游记以外的书全都处理掉,这辈子他也不想再看那些书了。
三太太听说他把书全都送人了,一气之下捶了他几拳,明三老爷毫发未伤,三太太却动了胎气。
折腾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三太太早产生下一个儿子。
担心这个孩子不好养活,三老爷特意去了一趟易县,请易县那位九十九岁高龄的老寿星,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久哥儿。
明家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小的孩子了,二太太更是羡慕得不成,恨不能天天去三房,帮三太太抱着久哥儿。
兴许是久哥儿沾了老寿星的仙气,这孩子虽然早产,可却很健康,没有月子的小娃娃,几乎一天一个样,白白嫩嫩,眉眼随了三太太,很是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