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正满不在乎的神情,孔颖达问道:“你不在乎?”
李正把图纸收好,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人世间的世人,能够得到真正历史真相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很多坚持真理的人或许只有零星几个。”
孔颖达喝着茶水听着李正接着说下去。
李正接着说道:“那些名垂青史的人物并非都是大英雄,那些揭示真相,讲述真相的人可能都会惨死在尘埃中。甚至几百年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只剩下强有力的污蔑下遗臭万年,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我在史书上很有可能被写成一个伪君子,而且没多少人会知道我做过什么,打个仗,过几个朝代就没人记得了。”
孔颖达说道:“是非功过正邪谁人能辨呢?”
李正站起身说道:“孔颖达老夫子,世家控制着读书人,他们的控制不是长久的,总有一天会失败,知识是自由的,它不会永远成为一个笼络人心的工具。”
孔颖达长叹一口气,“李正,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孔颖达站起身要走。
李正送着孔颖达走出了村子,看到他上了马车。
等人离开了之后,李正看向远处正在和李义府聊天的许敬宗。
收到李正的目光,许敬宗快步走来说道:“长安令,有什么吩咐吗?”
“最近长安有什么动静吗?”
“动静?”
“世家子弟的动静。”
许敬宗拿出小册子看了几页说道:“确实有,最近各家的儒家子弟走动比较多,有不少人都在弹劾长安令。”
“还有呢?”
“还有?”
李正看了一眼许敬宗,“许敬宗,你给我做事还藏着掖着吗?”
许敬宗尴尬一笑说道:“被长安令看穿了,只是长孙无忌是当朝国舅,就连太子殿下都要叫长孙无忌一声舅舅,长安令现在我们势单力薄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能鼓动这么多人来弹劾我,平日里都不奇怪,我都习惯了,可是这么多人用一个理由来弹劾我,这里面没有猫腻我不信。”
许敬宗小声说道:“其实这些都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在走动。”
“还有呢?”
许敬宗又说道:“他们说是长安令教授弟子,不教儒家典籍有违为师之道,长安令又师出无名,不能作为人师。”
“理由还真是挺充足的。”
“是啊,一时间人神共愤,就差来泾阳把长安令生吞活剥了。”
“咱们的记者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盯着呢?”
“这段时间盯得紧一些,弹劾过我的人都记下。”
“明白了。”
许敬宗点头又说道:“长安令放心,就算长安令恶名在外,在下也一定追随长安令。”
“好听的话,就免了。”
“哎,那在下去办事了。”
回到马圈,找来张齐的几个木匠用来做烟花的木筒。
皇后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总有人要来迫害。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哼!你的日子还真是悠闲。”身后传来李丽质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