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世民还没登基,还是秦王的时候,秦王府十八学士都是李世民的心腹,只是自登基以后很多人都蛰伏了下来。
也不在朝堂上抛头露面,即便是他们都蛰伏了,除却武将,满朝文臣他们依旧是李世民最依仗的一批人。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过世了。
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的房玄龄,杜如晦一部分人还在朝中。
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中去年刚刚告老的虞世南就是其中之一。
李世民拿出一份虞世南的奏章,“这是虞世南临走前交给朕的。”
张公瑾接过奏章细细看着说道:“陛下,虞世南一生专研书法,他看字比看人准。”
李世民颔首说道:“那你是觉得虞世南说的没错?”
“虞世南说李正此子心中傲气甚重,此等小子还需要好好锤炼才能收复。”张公瑾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以臣看来,李正这个孩子不好琢磨,他不要权不要名利,唯独要的只是银钱。”
李世民喝着茶水说道:“你接着说。”
“喏。”张公瑾接着说道:“陛下与李正之间的矛盾便在这里,这世间奇人异士众多,不少奇人脾性也颇为古怪,历来爱钱财的人做不成什么大事。”
见李世民要说话,张公瑾接着说道:“陛下,且听臣说完,若是李正让全天下人认为他心里只有钱,他不是傻子反而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若李正为了钱不折手段,那李正对于陛下不过是一只待宰的肥羊而已不足为虑。”
“肥羊?”
张公瑾点头,“是的。”
李世民笑了,“你这话还真是……”
张公瑾拱手说道:“虽然不中听,可确实是这样,至于李正会不会成为陛下的肥羊,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君臣二人会心一笑。
李世民亲手给张公瑾倒上一杯茶水,“你我君臣多久没有这般说话了,好好养病朕还需要你。”
“让陛下担忧了。”张公瑾低声说道。
李世民看着他把温热的茶喝下,又说道:“朝集使武士彟明日便到长安,待他回到长安你觉得应该如何安置为好。”
每年的元会,各州的遣使都要回到长安,汇报巡查各州的情况,这就是朝集使的工作。
听罢李世民的话,安静了一会儿。
“臣以为不用太高,也别太低。”张公瑾说完便咳嗽了起来。
李世民拍着他的背帮他把呼吸抚顺。
“臣失礼了。”张公瑾躬身行礼。
李世民看着他的脸色一脸忧愁地说道:“早些回去休息,好好养病。”
等到张公瑾走出甘露殿,李世民可以听到他在殿外的咳嗽声。
从阴山回来之后,张公瑾身上就落下了病,太医署也一直在小心照料。
李世民心中感慨,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如今还剩下几个
阎立本一天一夜没睡,还是离开了工部去了泾阳。
李义府走到李正身边说道:“县侯,阎立本又来了。”
“他解开鲁班锁了吗?”
“没有。”
“不见。”李正果断地说道。
两句话就回绝了阎立本。
阎立本站在泾阳村口一脸着急,“怎么样?县侯肯见过老夫了吗?”
李义府回来叹息说道:“县侯说不见。”
阎立本咬牙一跺脚说道:“若是李正不见老夫,老夫就不走了。”
见阎立本的架势,李义府也只好由着他。
一直到了深夜,大牛帮着李正把最后一缸花瓣从蒸馏器卸下来。
“老师,那个家伙还是守在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