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大将王门上前拜倒。
“主公,还请三思啊!”
一群将领全都拜倒劝解。
“还请主公三思!”
……
公孙瓒心下一阵憋闷,他这段时间着实被孙牛骂惨了,骤然听到董虎派了个女娃使者,一时气昏了头,直至儿子开口后,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可……可心下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不言董虎有剁了他脑袋的实力,之前董虎就已经与他写了封信件,同样把他骂成了猪头,但也着实提醒了他,董部义从有剁他脑袋的实力,仅驻扎在雁门郡平城的华雄,那就不是他公孙瓒能够抵挡的!
公孙瓒……或着说整个幽州、中原各路诸侯都没有与华雄交过手,除了在中平元年时在中原露过面外,他人对他都极为陌生,可华雄在漠南草原,在弹汗山独自一人逼得鲜卑人不得不退回辽东辽西老家却是真的。
公孙瓒以及他的手下大多都是幽州人,别的不清楚,难道乌丸人、鲜卑人的战力还不清楚吗?别说其他的,平城只需要派出一万精骑帮助刘虞,他公孙瓒也必死!
公孙瓒再如何自大,也能从鲜卑人身上看出那华雄的强悍,可他心下不甘,极为恼怒董虎、孙牛等人一再辱骂、鄙视,这才被气昏了头。
厅堂内有不少人是当日被困管子城的将领,当日董瑁已经是并州牧,而且还是一人骑着头驴子前往的管子城,当日张飞举箭行为已经让他们在幽州饱受非议,今日若再把董瑁独女杀了,不用别人攻打,两三万幽州军立马就崩了。
羌胡也好,汉民也罢,即便再如何残忍暴戾,有些事情也不能去做,而且从利益角度,董卓、董虎叔侄与他们本就没有利益冲突,其实青州黄巾军与他们也没有冲突,青州军本来是要从渤海郡横穿冀州,是前往太行山与黑山军会合的。
十万青州军也好,三十万也罢,他们想横穿冀州,就算倒霉那也是冀州牧袁绍倒霉,无论是不是横穿过程中把冀州弄乱了,还是跑到了太行山,那都是袁绍的麻烦。
冀州越乱,对于公孙瓒来说越是有利,越可以浑水摸鱼、取而代之,毕竟他是被幽州牧刘虞驱逐的一人,说句难听的,他公孙瓒是幽州惶惶不得安的弃徒,趁着青州军弄乱冀州,取而代之不香吗?
结果他公孙瓒非得与青州军干仗,与袁绍在界桥战败后,最后又能怎么着?不还是求助黑山军牵制住袁绍腿脚?
公孙瓒的老巢在易县,势力范围在河间国北部,而河间国的西侧就是中山国,再西就是黑山军张燕控制的常山郡地盘,袁绍若是从中山国方向攻打易县,若压制不住常山郡境内的张燕,就很容易被张燕捅了屁股,张燕的存在对公孙瓒极为重要。
天下诸侯争霸,公孙瓒被第一个淘汰出局,完完全全是他的自大愚蠢造成的。
见跪了一地将领,公孙瓒也没了脾气,却又不愿意弱了气势,不愿当众认错,恨恨一摆手。
“哼!”
“那该死的小儿不言夺我领地,今日又令一小儿前来羞辱于我……”
“续!”
“此事由你全权处置。”
公孙瓒一甩衣袖,就要恼怒大步离去,关靖上前就要劝解,从事范方突然拉了他一把,向他轻微摇了下头,就这片刻迟疑,公孙瓒已经愤愤离开了厅堂。
众将见公孙瓒恼怒离去,全都暗自叹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很狂了,可遇到董罴、董放、孙牛等人后,这才知道凉州军更狂,偏偏自己被骂的狗血喷头却无可奈何。
一一叹息离去,就在范方欲要离去时,关靖突然将他拉住。
“当日那董瑁一人前往辽东,乌丸人这才放我等离去,今日董西宁遣其女为使,看似羞辱我等,实则暗含相交之意,主公如此轻薄凉州军使臣,岂不是激怒了那董西宁,范从事你……你怎么不劝劝主公?”
范方叹息道:“主公今时正值气恼之时,你我就算劝解又能如何?当此之时,与其劝解主公,还不如多多劝解公子呢。”
关靖张了张嘴,最后又无奈叹息。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关靖、范方一阵摇头叹息,对公孙瓒也有了些失望,他们是谋士,能看到董白的特殊身份,若董虎真的不想与他们缓和矛盾,随便派一个人前来就是了,他董虎又不是没有威胁他们生死的实力。
两人在北皮城见识过凉州羌骑的,也见识过孙牛军中的五千重甲步卒,是比当日麴义八百手持大盾的重步兵还要精锐的存在。
麴义八百重步兵需要手持大盾,五千重步兵与三千重甲骑一样,都是全身包裹了严实的铁甲,他们根本不需要手持大盾,拿着斩马剑横推即可。
麴义的精锐兵马只能勉强算是董部义从标准步兵,孙牛、胡三、董耀、董信、刑勇、杨雄、吴霸这些步兵将领的持盾兵卒都是依照罗马军阵训练的,最少都是自中平二年(185年)开始训练的,至今已经将近训练了十年,十年如一日,精锐程度只会超过麴义八百勇士。
精锐兵卒至少要有强壮身体、坚韧意志、精湛杀人技艺、团体作战意识、超强野外生存能力,除了这些还要令行禁止,能够随军令随时转变阵型,还要会各种营建技能,这些都是每一个罗马精锐战士必须掌握的东西,若八百对阵八百,董虎绝对相信,手下任何一个四品步兵将领都能碾压麴义,不是因为麴义能力不够,而是下面的兵卒还不够精锐。
董部义从普通持盾兵卒都如此,重步兵更不用说了,关靖、范方只是看了一眼全身重甲的五千兵卒,他们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