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话语一落,太傅袁隗起身抱拳。
“臣赞同,当严查宫廷谋逆作乱之事!”
“臣亦赞同。”
……
丁宫、杨彪、何苗、卢植……一一起身赞同,怪异的是蔡邕犹豫了……
“蔡侍中可有异议?”
别人都严查了,蔡邕却没有开口支持,也让一干人全都转头看来。
蔡邕犹豫起身,抱拳道:“臣以为陛下初登大宝,既然陛下已经对其处置过了,当先以陛下旨意为先……”
“伯喈此言不妥,谋逆大罪若不严惩,国法又如何彰显?今日那蹇硕若不以国法治罪,明日他人再作乱谋逆,又当如何?”袁隗开口反对。
蔡邕心下赞同袁隗话语,今日可以造反不治罪,明日也可以造反,有罪不惩,那就是在鼓励他人反叛,可……
“太傅大人所言有理,然陛下已经对其处置过了,若再更改陛下的旨意……岂不是朝令夕改?正值天下内忧外患、人心不安之时……”
“蔡大人此言差矣,正因天下不靖之时,方才严明立法以振朝纲,岂能有罪而不惩?”司徒丁宫突然开口反问。
司徒丁宫素来与内廷交好,但眼看着内廷要倒霉了,自然也不愿意被即将倾倒的大树砸到头上,趁着这个时候,竟然落井下石起来,看的一旁的张让、赵忠等人全都一脸的气愤。
蔡邕心下更加犹豫,即便没有自己的逃命,太后当面承认后,也足以证明了蹇硕囚禁太后、皇帝谋逆事情,犯了如此之重罪,不砍了蹇硕九族就不错了,怎么能连主犯也不砍了脑袋呢?
但他也不傻,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蹇硕是宦官,他能“勾连”谁呢?不还是内廷诸多宦官?
想着何太后、皇帝的心意,蔡邕心下叹息,嘴上还是说出不赞同丁宫的话语。
“司徒大人说的是,杀人者死,触法者罪,蔡某没有说蹇硕犯法不罪,陛下也并未没有对其惩戒,然陛下仁德……”
“蔡大人是包庇谋逆作乱之人吗?”
何进猛然上前,顿时将蔡邕话语堵在了嘴里。
“陛下,还请严查谋逆作乱阉党!”
威胁话语一出,蔡邕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默默退到一边,整个大殿瞬间陷入让人心慌的死寂,刘辩也有些不安看向所有人,就在这时,一小宦官急匆匆走入大殿。
“启禀陛下!”
“蹇硕上了一份奏表,言其罪不可恕,已经服毒自杀了!”
刘辩、何太后皆是一愣。
“呈上来。”
何氏开口,小宦官不敢犹豫,忙捧着竹简低头送上……
“张让。”
何氏将竹简大致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是看向了张让,张让忙低头上前。
“老奴在。”
何氏犹豫了下,将竹简送到他手里。
“与诸位大臣看一遍。”
“诺!”
张让心下疑惑蹇硕上了怎样的奏表,但他不敢去看上面的内容,忙捧着竹简来到太傅袁隗面前。
“太傅大人。”
袁隗眉头紧皱,心下暗暗有些不安,但他还是一脸平静接过竹简……
“混账!这是栽赃嫁祸!”
刚看了一眼,袁隗差点没气晕了,他的开口也引起了其他人大惊,顾不得殿前礼仪,全都围拢上前观看……
“陛下!”
“阉党这是栽赃嫁祸!”
刘辩哪里知道竹简上面写的是什么,可看着何进老脸涨红,心下就知道竹简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何氏却对何进的大怒皱眉不喜。
“是不是栽赃嫁祸,需要仔细查一查才能知道是不是栽赃。”
何进、袁隗、丁宫等人全都脸红脖子粗,何太后只是静静看着所有人。
“蹇硕谋逆作乱,所言所语难免多有不实,然……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西园各营皆事涉谋逆……”
“诸位皆言严查,本宫也觉得需要查一查有无勾结谋逆之事,各营校尉暂去其职……”
何苗大惊失色,忙上前抱拳。
“太后还请三思……”
“砰!”
“三思?”
“你们怎么不三思——”
何苗一句话语瞬间引爆了何太后的怒火,所有人全都大惊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