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个人在长安县,老夫有些担忧,准备过两日就回一趟长安县,若是能说服公主回雒阳自是最好,可公主既然离开了雒阳,想来是不会回去了,老夫又不放心公主一人留在长安,若能前来你这里也算是不错。”
董虎皱了下眉头,说道:“咱最多在廉县停留一个月,若以当下的道况,公主前来廉县时,咱可能已经领兵进入了凉州境内。”
“按照计划,咱会自北杀入金城塞,断绝了韩遂老儿退路,一但咱断绝了他们的退路,王国、韩遂、马腾就只有东南西北和留在原地紧紧缩在一起五个选择。”
听了董虎的话语,蔡邕和他的学生们全都一阵无语,东南西北中五个选择,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其一是龟缩在一起,依托汉阳郡、陇西郡与我军对峙厮杀。”
“其二是聚集所有兵马与我军全力一战。”
“其三是自安定郡北上,沿着陇山西面北上,攻打我军空虚的廉县境内。”
“其四是自陇西郡进入武都郡,威胁汉中郡。”
“其五是向皇甫嵩请降,再来一次招抚之事。”
蔡邕神色瞬间凝重,董虎微皱眉头继续开口。
“咱没有与那王国、司马腾打过交道,但韩遂老小子和枹罕宋建是知晓咱的,而且作乱羌人太过杂乱,一旦我军拿下了金城塞,堵在老鸦峡东侧的允吾城羌人必乱,汇合了河湟谷地内兵马后,我军的兵力丝毫不弱于汉阳境内作乱贼人,他们想与咱全力一战的可能性不大,龟缩在一起被动挨打也不大可能。”
“十余万贼人全部北上安定郡,继而攻打廉县的可能很小,因为咱很容易断绝他们的后路。自廉县所属朔方郡至云中郡都是封闭的城池,别说他们不可能短时间拿下了这么多城池,即便拿下了又如何,他们最终也还是被十余万我军困死在河套三郡,所以!十余万反贼是不大可能全部北上安定郡的,这会让他们陷入死地,顶多会有三五千骑奔袭骚扰廉县,告诉咱的后路冒烟,引起咱的恐慌而已。”
董虎说道:“第三个选择最大的可能是与第一、第二个选择混搭使用,一边与我军对峙厮杀,一边遣一偏师攻打咱的后路,扰乱我军的军心,而他们一旦这么做了,十余万贼人的主力就还停留在汉阳郡、陇西郡境内,这对于咱们反而事件好事,可以将他们全都弄死在凉州境内。”
“前三个选择,若咱虎娃是那韩遂老小子,一旦后路断绝,若那王国、马腾愿意送死,可以让他们与我军打上一场,若是感觉打不过就立马跑路……”
蔡邕摇头道:“不可能!韩遂是金城羌头领,王国、马腾算是汉阳羌头领,至少当下是如此,他们不可能自己与我军交战而让韩遂窝在汉阳郡后方的。”
董虎不由咧嘴笑了。
“先生说的没错,要送死也当是那韩遂先上,可那老小子素来奸滑,又哪里会愿意自己打头阵而让他人躲在背后的道理,所以第三、第四选择就成了他们最可能选择的道路。”
蔡邕很想张嘴反对第五个选择,可张了嘴后,又轻声闭嘴不言。
董虎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讨论十余万反贼如何选择的问题,他们无论选择哪一个,董虎都不会继续允许这帮家伙还留在凉州境内,即便皇甫嵩再一次招抚,他也要拿下凉州全境,他想说的是公主安全事情。
“咱也不知道正在围攻陈仓的贼人会如何选择,战场风云变化,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如何做,但公主暂时还是留在长安县吧,若是前来了廉县,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遭遇贼人劫掠。”
在听到“骚扰廉县”时,蔡邕就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妥,连忙点头赞同。
“虎娃说的是,公主此时不宜前来,只是……贼人正在围攻陈仓,你为何不现在南下汉阳郡呢?”
董虎摇头道:“没有用的,且不说道路难行的事情,陈仓距离渭水道太近了,不等咱们杀到他们面前,他们就已经退回了冀县,或是直接自陈仓道进入汉中、杀入蜀郡……敢问先生,先生愿意十余万贼人杀入益州吗?
蔡邕苦笑摇头,凉州已经被十余万贼人祸祸光了,又哪里愿意他们跑到益州继续祸祸。
“虎娃你说的对,贼人十之八九会选择退入武都郡,或是向朝廷请降……”
“不行!老夫这就前往美阳大营,皇甫义真是不是再次招抚那帮反贼且不可知,即便招抚……那也是朝廷决定的,但绝不能让那帮混蛋进入武都郡、汉中郡,更不能让他们祸害整个益州!”
董虎无所谓笑了笑,也不在乎蔡老头是不是再一次让皇甫嵩做扯腿招抚的事情,总之他不允许韩遂等人继续留在凉州,想投降皇甫嵩……那就让皇甫嵩在长安三辅安置十余万贼人好了,看最后谁倒霉!
蔡邕不知道董虎心下如何作想,在得知了那帮反贼很可能逃入武都郡、汉中郡,那还哪里做的住,一副立即就要离开的样子。
“哦对了,北地营没有回来,屯田上青壮无大碍,匈奴各部让老夫问一问你,你究竟想如何安置北地营?”
“如何安置?朝廷扣着不放手,咱又能如何作想?但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咱巴不得那些匈奴人闹腾呢,咱也好一刀将他们全砍了了事。”
听着董虎毫不在意的话语,蔡邕一阵苦笑,正如董虎所说,那帮匈奴人确实不敢乱动,仅驻扎在富平县的刑勇就能将他们全都宰了。
“这样吧,若匈奴人不怎么放心,可以选一些长老代表与你一起前往雒阳。”董虎说了句。
蔡邕犹豫了下。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