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那魁头再猖狂自大,也不敢说稳赢咱八万人,更何况咱们还有城墙抵挡!来打咱们……找死不成?”
两兄弟对怼,其他人全都暗自好笑,但也都认可了这话语,魁头再蠢也不可能自己撞刀子。
董虎点头笑道:“魁头的三万骑十有八九是牵制华雄,让咱们紧张,不让华雄乱动……或者不让华雄前来救咱们。”
众人皆是一愣。
“鲜卑人的主攻应该不是魁头的三万骑,很可能是侵入仇水谷地的三万鲜卑,是扶罗韩、蒲头、步度根统领的三万鲜卑。”
“扶罗韩、蒲头、步度根领三万鲜卑杀入代郡,若顺利击败了乌丸人,甚至俘虏了不少乌丸部族,他们就可自高柳进入咱们平城境内。”
众人大惊,全都一脸肃然。
“鲜卑人是骑卒,打不打都是他们说的算,咱们新组建的三万汉兵骑呢?仅学习骑射半年的汉兵骑打得过他们吗?”
“肯定是不成的!”
“当三万鲜卑人从咱们眼皮子底下经过,咱们是打还是不打呢?咱若打,只能用步卒与他们厮杀,而他们呢?会不会与咱们对阵厮杀?”
“或许会,或许不会。”
董虎皱眉道:“若是咱,咱就不正面厮杀,就选择从平城面前绕过去,诸位当知,即便咱们用驴骡马匹拖拉爬犁追赶,他们若一心避战逃走,咱们是不可能追的上的,而且这种兵力相差不大的追击也尤为危险,一个疏忽就是兵败被杀。”
“若咱是鲜卑人,咱就不与军阵严整的步兵厮杀,咱就是在平城面前走一遍,若你们追杀……
董虎指着一干老将,笑道:“你们的步兵是追不上咱的,能追杀咱的只能是你们刚刚训练的三万汉兵骑,就那刚刚训练的三万二吊子骑兵,还能打得过咱三万自幼长在马背上的鲜卑骑?”
“干掉你们三万汉军骑,或选择与你们三万步兵对峙厮杀也好,或北上与魁头三万骑围攻华雄两万五千兵马,六万对阵两万五千兵马,咱占据绝对兵力优势……”
神色凝重的董重猛然站起,抱拳道:“大兄,高柳那边必须遣派大军,绝不能让那帮家伙自东面杀入平城境内!”
姚山和一干老将全都站起抱拳,他们终于明白了董虎之前看似矛盾话语里的危险。
“主公(大头领)绝不能轻易让他们杀入平城,要不然,华雄那里可就有些危险了!”
董虎微微点头,说道:“跟着咱们一路跋涉前来的二三十万百姓,虽有十万敢战之卒,但他们不是咱们凉州百姓,也不是河套三郡汉民,杀人的本事还差了些,一对一与鲜卑人厮杀是很困难的,仅从去岁华雄与步度根的厮杀结果来看,咱们就当知道,此时的兵卒战力还差了些。”
“一旦让鲜卑人自东面高柳杀入平城,咱们坚守城内不出去,他们就会转而围攻华雄,二打一,他们占优,而这个时候正是寒冬腊月之时,咱们凉州大马就算拥有一些速度优势,也会因冰雪太厚而遭受极大的影响,很难发挥出咱们的优势,所以……劫掠了代郡,正值士气旺盛的六万鲜卑拥有更多优势,华雄那里可能会遭受重创或大败。”
“敌我两军尚未真正交战,只能从一些战力、人数、装备上进行大致判断胜负的概率,华雄会不会大败?没真正交战尚不能完全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即便敌我双方并未交战,仅东面侵入的三万鲜卑从我平城境内走一圈,咱们在气势上也低了鲜卑人一头。”
董虎说道:“咱们没敢与侵入境内的鲜卑人厮杀,气势上肯定低了对方一头,若咱们手中百姓仅是中原汉民,低了一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咱们各屯田军寨内还有二十万刚刚俘虏的匈奴人,咱们气势低了后,他们会不会有其他心思呢?会不会在咱们与鲜卑人厮杀时,突然反叛杀人?”
当着一群严肃老人的面,董虎微微摇头,一手按着儿子胡乱挥舞的小手,神色肃然。
“之前咱们有些疏忽了,应该在平城东面再驻一屯田军塞,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想野外扎营颇为困难,遣大军前往东面扎营驻军是下策,只是见招拆招的应对。”
“中策是立即抽调南面各军塞内屯田兵卒,要达到平城内十万兵马,以三打一,待东面前来的鲜卑杀到面前时,以优势兵力杀退他们,让他们哪里来的哪里退回去。”
“在十万大军面前,扶罗韩、蒲头、步度根若不想死,就只能原路退回,若不退,想要与魁头强行汇合,他们就会面临咱们与华雄他们联手夹击,三万鲜卑都得把命留下!”
董虎说道:“中策是抽调更多兵马,让掠夺了代郡的鲜卑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敌我双方很可能不会发生争斗厮杀,但咱们是吃了亏的,毕竟咱们调动了更多兵马,却屁个好处也没得到,但却把敌人阻拦住了,咱们的气势与鲜卑人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