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鼎臣把那小箱金子推过来:“晚上办了这件事。”
姜襄打开箱子后,随即又合上,脸上笑意不减:“末将谨遵大人令。”
待到姜襄提着十斤金子出了房门,许鼎臣捏着胡须笑而不语,想要人不知,就得把他拉下水。
待到尘埃落定后,他再向朝廷上书诉说这一件事。
姜襄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力气,不曾想这些文官处置对手,越发没下限了。
以前告老还乡就算事了。
现在恨不得给你来个抄家灭族才能放心。
杨文岳正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他肯定许鼎臣不敢羁押自己,除非他不要命了。
为今之计是如何尽快早些逃出去,好告知陛下真相。
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睡觉,就听见门突然开了,几个人走进来,小声道:“大人,是我张鑫。”
杨文岳冷静的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等今日方知杨大人是好官,不是与那个狗官勾结在一起的,还请大人勿要怪罪我。”
两个人便架着杨文岳出了屋子,仗着熟悉地形带着他出了雁门关。
杨文岳蒙着眼睛,进了锤匪的营寨,直接走进了帐篷。
他能感觉得出来有人在进行交接,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无论如何想要出去,都得搏一搏。
待到他睁开眼睛,看见帐篷内的摆设,以及一旁的旗帜,脸色突变:“许鼎臣果然与你暗中勾结了。”
贺今朝断然摇头:“莫要诬陷我与许巡抚之间的清白,他一心为朝廷做事,我一心要反明,怎可混为一谈。”
“哼。”
杨文岳一听这话,越发的肯定,这些人鼠蛇一窝。
早就听闻三边总督杨鹤养虎为患,不曾想山西巡抚也与锤匪勾搭的如此之深。
怨不得前任左布政使能够吐血而亡,原来是被奸臣所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福臻,且把他带下去好好谈谈心,这种事你要是做不了,就把他送到杨鹤那里去,我相信他会非常欣喜有人与他说话的。”
“是,主公。”
张福臻站起身来,直接请杨文岳出去聊聊。
杨文岳对于这个投降锤匪的延绥巡抚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待到被人强押下去,杨文岳只是在心中生起一股死志。
他万万没想到,山西、延绥的巡抚,一个明面上投降了锤匪,另一个则是背地里。
一明一暗,怨不得官府集合三省之力围剿,直到现在锤匪还一直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杨文岳只恨自己不能手刃贼寇。
待到此人被押下去,姜襄才进了帐篷,见到贺今朝就忍不住狂笑。
“如何这般好笑?”
听着贺今朝的询问,姜襄便把今日所见全盘托出。
这两人都认为对方有问题,互相怀疑对方勾搭锤匪。
可偏偏他们都是一心向着大明,只不过政见不同,便想搞得对方下野。
“听到许鼎臣依旧像以前一样不靠谱,且非常自大,那我便放心了。”
“真是自作聪明之辈,偏偏还能窃居高位。”姜襄也是看不起这种文官。
贺今朝哈哈笑了两声之后:“姜襄,宣府最近没有动静吗?”
“倒是没有听说过,张宗衡一直都在练兵,看样子等陕西的官军取得什么成果。
他好出兵雁门关,趁机捞些好处。”
“贺大帅,如何不在南方盯着,反倒来了这里,莫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