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臻摇摇头,他还是小看了地方上的人。
管他们是不是屯驻在战事的最前沿,该不给饷钱,就不给饷钱。
朝廷欠饷越欠越多,稍微发些钱,都落不到普通士卒头上。
锤匪占据山西,这些军户想要快速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指定是加入锤匪。
毕竟他们老家的人可都在反贼的地盘。
而且张福臻对许鼎臣的治兵理念有些蔑视,想必他也是那种底下士卒立功不给兑现,功劳是他的。
不听话就会被砍头,听他的话,战败了,他也会努努嘴说是你当兵的冒进不听他指挥才会战败。
但是在锤匪当真,这种事情几乎很少见。
参谋就是参谋,没有指挥的权限。
贺今朝手底下的读书人,大多都没有干什么指挥人马的差事,不会像大明那样,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
或者贪污军械的事情,连张福臻都这个巡抚都不能领导合格且如数的。
在锤匪这里你试试,所有出场的皆有他姐夫来总体把关,更不用说针对贪污的处罚。
“我倒是不着急兵发雁门关,现在东出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主公所言是对的,纵然陕西干旱,也应该先控制西北,进而有机会入四川,出湖广等产粮大地。”
武大定颇为遗憾,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的一番安排没了用处。
“大帅,咱们不往东走?”
“时机不到。”贺今朝拿着望远镜看着雁门关上的自己人:
“就先这样对峙着吧,给明廷一个假象,否则大明集合全力来攻我,粮食不够,还得离开山西,这就不稳妥了。
你就帮我看好东大门,将来你便是东出第一将。”
武大定也不是个莽撞人,听到贺今朝的言语,脸上当即充满喜色。
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全军杀向京城,夺了狗皇帝的鸟位了!
“大帅。”武大定很快就稳定心神:“听守军说山西左布政使王象坤病死了,新接任的叫杨文岳。”
“哦,此人的底细好好摸一摸。”
“主公,我倒是与他接触过几次,我为兵部主事,他为兵科给事中,算是个知兵之人,但是一直都没有练手的机会。”
“他娘的。”贺今朝忍不住撇嘴道:“怎么是个知兵的文人,就往山陕之地派?
我本以为我西边有洪承畴、东边有卢象升就够够的了,结果山西腹地又来一个。
这么多文臣一起伺候我一个人,我可真是运气不错。”
张福臻忍不住笑道:“主公,大明从来都不缺能人。”
“是啊,这么多能人,都没法子给大明把天补上。”贺今朝耸耸肩,大明谁来都没救了。
“大帅,要不要趁着他来视察,叫人趁着黑夜敲晕他,把他装进麻袋送来?”
贺今朝嗯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道:
“好主意,老子最讨厌核心地带有个知兵的文人了,最好就让许鼎臣自己一个人独自努力,不需要旁人的帮助。”
“主公,此事倒是不急。”张福臻捏着胡须笑道:
“待到许鼎臣回来之后,他们二人必将发生冲突,那时再叫人背地里把杨文岳捆绑来。
杨文岳以为许鼎臣通贼,而许鼎臣必定上书杨文岳他投贼了。”
“嗯。”贺今朝连连赞叹:“还是你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