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语气中戏弄的意思根本不加掩饰，让一旁陪同的锦衣卫纷纷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很好。
陈久来了精神。
他原以为在金陵只需要注意一下轮状王这个太监就行，没想到先跳出来的会是慕容复和他的家臣。
若是在京城里有人和他这样说话，基本上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当然，也没有人不知死活的会这样和他说话。
中秋一战，他的名头早就打了出来，就算朱无视起初和他不对付的时候，见面的时也没他这般嚣张。
所以，慕容复是不知道他的实力？
不应该，这哥们心系神器宝座，怎么可能对正德身边的红人不了解，他不会是这种性格。
所以有人想借机挑事。
这个人觉得自己可以对付一个半步天人，所以整了个下马威给他看。
陈久按住了一脸怒容的沉炼和靳一川。
他不喜欢麻烦。
但也不怕麻烦。
展开伪神识一扫，陈久很快发现有人躲在暗处，气息大概是天人水准。
有意思。
慕容博么？
这货还没假死啊。
陈久脸上挂起了微笑。
“你是锦衣卫千户？”
慕容复微微皱眉。
剧本不对啊，他怎么不生气的？
这还怎么敲打？
他点头应下。
“不错。”
陈久又问。
“那刚才说话的那个？”
“下官金陵都指挥司百户风波恶，大人，你若是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休息，养个十年八年的再来上任，省的公务繁忙累坏了你老人家。”
风波恶明显是冲着挑事的态度说话的，配合他讥讽的表情，俨然一副老子就是这么欠揍，有种你就动手。
陈久点了点头，转头问沉炼。
“当值期间不穿公服，按大明律作何处罚。”
沉炼心领神会。
“回大人，太祖有训，天下必定礼制，以辨贵贱，明等威，锦衣卫校尉以上官员当值期间不着飞鱼服，犯僭越罪，可杖一百。”
沉炼说的基本没啥问题。
飞鱼服在大明早年间很稀罕，但老朱当时常常赏赐这款骚气的衣服给锦衣卫，让这身装扮变成了爆款。
到了正德年间，连游击以下的基层干部都是人手一件飞鱼服，算是烂大街的装备了。
正真稀有到要一定身份才能穿着的，是大红飞鱼服，这款式确实要皇帝赐下才能穿，再往上就是莽服和斗牛服，有资格穿的人很少。
而服装规矩也是老朱定下的。
洪武年里甚至有个军汉因为踢球的时候挽起裤腿，直接被公差拘捕，依律判决砍去挽裤腿的脚。
这条制度有些太过了，所以后来改成了杖一百了事。
其实都没差，杖个一百能不死的，只能说他金钟罩练的好。
陈久听沉炼说完，这才带着微笑看向慕容复。
“慕容千户盛情难却，本官就不客气了。”
“来人，上老虎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