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寺。
“道长，小倩之前是被那千年树妖逼的，她从未想过害人。”
宁采臣保住燕赤霞，不让他提剑斩杀聂小倩。
在兰若寺这些天之中，早已明白聂小倩是女鬼。
他有赤子之心，但并不是傻子。
聂小倩一只女鬼从未害过他，反倒是他形容的官府给他大型伺候, 很狼狈的来到兰若寺之中，差点死在这了。
还好聂小倩看到他之后，留下来照顾他，让他渡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
宁采臣和聂小倩也在这段相处过程之中定情了。
燕赤霞在兰若寺内，白天一幅不在意的模样，晚上就发现其中的情况了。
二者在屋内行好事之时，燕赤霞冲出来, 打断二者。
因为宁采臣的阳气朝着聂小倩口中流去。
这是吸取阳气，这样下去，慢慢的宁采臣会体弱多病，最后死掉。
“你没看过你的脸色吗？面色苍白，一幅毫无血色的模样，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死在这只女鬼手中了。”
燕赤霞指着没有逃走的聂小倩。
他观察到，聂小倩虽然没有主动吸取宁采臣身上的阳气，但二者在一起，宁采臣身上的阳气就会不自觉的朝着聂小倩体内涌去。
而聂小倩身上的阴气，也朝着宁采臣身体入侵。
阳气对聂小倩有用，并不影响，甚至对聂小倩有益处。
但阴气对活人没用，甚至可能让活人早死。
在枉死城之时，如果不是他法力高声, 还有杨安的帮助，他也会受到阴气的影响。
即便不影响修行根基, 也会大病一场。
宁采臣一个文弱书生, 就更糟糕了, 可能就此死掉。
“道长，小倩从未想过要害宁公子。”
聂小倩倒在地上，眼中出现悲伤之色，抬头看向燕赤霞。
一脸真诚。
“道长，小倩没有主动害过好人，你不要杀害她。”
宁采臣拉着燕赤霞握剑的胳膊。
“唉，何必呢！”
燕赤霞叹了口气。
宁采臣拉着求他，聂小倩一幅甘愿受死的模样，两人郎情妾意。
搞得他就是坏人一般。
他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要斩妖除魔，斩杀害人的妖魔而已。
“行了，我不动手，说说你们的事吧！”
燕赤霞收起剑，没好气的说道。
倒不是挣脱不了，他真用力，宁采臣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能拦得住他。
主要还是去了一趟枉死城，见识过枉死城内的鬼物。
不能说大部分都是好鬼，但也有一些鬼物行事比人还好。
虽然在枉死城内有杨安的关系, 但那些鬼物看到他，也很敬重他。
他跟几只鬼物聊过天，知道这些鬼物的情况。
都是一些可怜鬼。
如果能好好的活着, 谁又愿意做鬼呢？
不是所有的鬼物都该死。
这也是他没有动手的原因。
他在枉死城之中呆了一段时间，如果聂小倩真想害宁采臣，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宁采臣就不是脸色苍白，而是早就化身干尸了。
他都可以为宁采臣收尸了。
“道长，是这样的......”
宁采臣开始说着自己在兰若寺内的故事。
这是之前他并未跟燕赤霞说的事，主要还是说没有聂小倩，他估计就死在兰若寺之中了。
受到县衙的大刑之后，他强忍着伤痛回到兰若寺之中后，大病一场，没人照顾，差点死去。
是聂小倩给他找到草药，给他熬药，让他渡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这回就把两人定情的事都说出来了。
燕赤霞听后，叹了一口气。
朝局混乱，当官的比江洋大盗还厉害，直接让宁采臣去抢钱，再来击鼓鸣冤。
这种事情在盛世之时，还真是从未听过，但最近十几年却屡见不鲜。
皇帝、朝堂之内的重臣都好像脑子被吃了一样，什么事实都不干，反倒是买卖官位，逼死子民之事屡见不鲜。
整个朝局之中，异常混乱。
各个地方，江洋大盗不断，甚至有些村子都集体变为土匪，抢劫路过的商人。
燕赤霞也是亲眼见识过这些后，才对整个朝廷失去信心，不想继续当官了。
就此打算留在兰若寺之中闭关了。
没能力改变，那就眼不见心不烦。
闭关修行，静等朝局变化，或许有一天能变得更好。
“你可知，活人身上有阴气，活不久？”
燕赤霞看向聂小倩，问道。
聂小倩作为女鬼，这些事应该知道一些。
宁采臣一个文弱书生，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道长，我知道，不就短寿而已！”
聂小倩没回答，宁采臣开口说道。
在聂小倩说出她是女鬼之后，跟他说过其中的利害关系。
活人不跟鬼物一起，主要就是短寿。
面色苍白只是一开始的情况。
特别是二者之间的关系，比一般跟鬼物接触的情况更甚了。
二者行好事之时，阴气和阳气会在两人体内流淌，影响到两人。
“你二人继续下去，你活不过今年。”
燕赤霞盯着宁采臣，郑重的说道。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短寿了，而是命不久矣了。
现在还没那么严重，但继续下去，肯定命不久矣了。
二者现在断了关系，反倒是对二者都很好。
“我......”
宁采臣听到这，迟疑了。
他在见识到县衙的做法后，有点自暴自弃了，感觉人生没什么希望了。
县太爷竟然是这种人，以后他参与科考，莫不是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这是他最讨厌的人，他宁可死了，也不想这样。
“道长，小倩愿意离开宁公子。”
聂小倩深情的看了眼宁采臣，说道。
她知道人鬼殊途，却难得遇到好男人。
“其他鬼物呢？”
燕赤霞询问道。
他记得之前，兰若寺内还有很多鬼物。
“她们看树妖姥姥死了，害怕两位道长找她们的麻烦，就全都跑了，不知道去哪了。”
聂小倩摇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走？”
燕赤霞刚问出口，看到一旁的宁采臣，瞬间猜到缘由了。
“小倩原本也想走，只是为了照顾我，这才留下。”
宁采臣站出来说道。
如果没有聂小倩，他现在不知道能不能还活着。
他有些羞愧，刚才燕赤霞询问之时，他迟疑了。
在得知杨安和燕赤霞两人在兰若寺斩妖之事后，就更加愧疚了。
当初聂小倩留下，不也冒着生命危险。
“道长，可有什么办法让小倩留在我身边？”
宁采臣抬头看向燕赤霞，眼中出现坚定之色。
聂小倩能为他做这么多事，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