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颐点点头。“幼惜姑姑已经把银两存入钱庄,幼惜姑姑说,她存银两的时候,还碰到了另一家存银两的,说是姓楚。”
“楚家到底是还是去存了银子。”荆子言并不惊讶。“这楚越泽是楚家的人,我并不相信楚家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楚越泽在石徽钱庄站稳脚跟。”
“此事必须尽快告诉大人。”
荆子言来到正厅,见焦震已经在正厅处理公务。“大人,石匪寂不见了。”
焦震大惊:“你说什么!!!”
“走,快去石徽钱庄。”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石徽钱庄。即便是已经找回部分军饷,可钱庄外兑付的人群还是没有减少的迹象。再这么下去,即便是再多的银两,也无法满足。
钱庄最怕的是挤兑,已经有过一波暴乱,时间一长,保不齐还有第二波。石兆丰告诉他们,其父石匪寂病重,让他暂代管理钱庄,主持事务。
进入内堂,荆子言就开始发问,“昨日见他还神采奕奕,怎么今日就病重,这病来的好突然。”
石兆丰赔笑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时候这病的确来的突然。”
“正好我身边有大夫,就让她来为石庄主诊病吧。”荆子言试探道。
“怎敢劳动大人身边的大夫,我已经为家父请了郎中,只要按方子抓药,家父的病很快会痊愈。”石兆丰委婉的拒绝了荆子言的建议。
荆子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石兆丰的表情,他神色慌张,像是在极力遮掩什么。“一般至亲之人病重,子女会焦躁不安,更甚者在近前侍奉汤药。而这石兆丰的神色并不是焦躁,而是慌张。。。”
“难道说石兆丰失踪了?”想到这儿,荆子言突然厉声呵斥道:“石公子,你分明是在撒谎。昨日傍晚我们见石庄主时,他还神采奕奕的告诉我们,眼前的困局就要解开了,怎么会突然病重。”
“你从见到我们开始便眼神游离,四处张望,你说暂代父亲主持事务,那好你告诉我,如今钱庄有多少储备银两?”
石兆丰一时被问的有些发懵,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焦震见状怒斥道:“好你个石兆丰,胆敢期满官府之人,你可知期满官府,该当何罪!”
到底是未经世事,石兆丰有些招架不住,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哭诉道:“大人,小人真的不是有意欺瞒大人,是。。是。。是家父留有书信,让我暂代庄中一切事务,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离开!”焦震和荆子言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你可知他去了哪儿?”
石兆丰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信呢?”
石兆丰这才哆哆嗦嗦的从衣袖中拿出书信,荆子言一把接过书信,展开念到:“兆丰吾儿,如今钱庄恰逢生死存亡之际,吾将去寻纾困之法,吾儿暂代庄中一切事务,钱庄之事,汝必须与二位掌柜相商,切勿独断专行。如为父遭遇不测,汝去言府,自会有人相帮。”
荆子言重复着“生死存亡之际”这几个字,只觉一阵头大,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们所不了解的情况。
他将许天佑和楚越泽叫来,问道:“如今钱庄有多少储备银两,近日钱庄可有不同寻常之事?”
许天佑回答道:“如今有现银一百四十万两,其中有找回的失踪军饷10万量,今日两笔大额存账100万量,石庄主自己的家私叁30万两,如果只是外面普通百姓,这些是足够的,可现下堆积了一些中型商户的兑付,一次性兑付三五万量,这些一百多万量也撑不了几天。”
“不是已经找回部分饷银了么,这些民众为何还来继续兑付。不是说只要民众重拾对钱庄的信息,民众便不会再蜂拥兑付了么?”荆子言不解,“难道民众还不知道丢失的军饷已经被寻回?”
“大人,其实我一直觉着此事有蹊跷。兑付的人群一直有增无减,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推动。”许天佑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此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沉静的湖水中,在荆子言心中泛起点点浪花。他以前只是怀疑,现在不只是他一人如此想,莫非真的有人在推动此事,虽然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证据呢?动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