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划过的流星不起作用了,也没关系。她是历练过多个任务世界的人,自然不会把脚下的大地简单地视作大地而已。她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同样是一颗星星,是一个天体。
心法再次运转起来,这一回,她不仅仅用上了“星”部的心法,还把“月”部心法也融合进去了。很快,她就再次察觉到那种有些熟悉的牵引感,圆月与她脚下的星体在她的识海中相互辉映,灵力再生波涌,她镇定而娴熟地引导它顺着既定的路线运转。两个大周天之后,她的识海重新平静下来,体内的灵力又有了增益。
这一回,新增的灵力中又带上了几丝阴气。不过这对于“月”部心法的修炼者来说,是正常现象。她更欣喜于自己的灵力又有增加,虽然比不上火流星带来的好处,却也差不多及得上三分之一了。
只不知,明晚十六,天上的月亮还算不算是满月?如果算,她再这么修炼一回,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到炼气四层了吧?
李俪君心情很好地调理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看着时候不早了,有些担心二红会发现自己失踪,便决定先回客店去。
她再次运用轻云纵,脚尖点地,轻飘而起,很快就越过皇陵西面的大片松树林与草地,来到西南角处。期间她曾经遇上过一队巡逻的守陵士兵,但只要她披好了斗篷,将兜帽拉起,控制好裙摆,不让它漏到斗篷外头来,靠着斗篷上的符,就不愁会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甚至还旁听到那队士兵中排在最后那两个人的小声对话,一个抱怨另一个方才离开得太久了,害得他差点儿在队正面前无法过关;另一个再三赔不是,许诺会给前者好处,以报答对方替自己遮掩的恩情。
李俪君当时就站在离这两人丈许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私语,顺道还扫了他们两眼。排在最后那个刚刚离开过许久的士兵,看穿戴倒不象是寻常小户出身,身上穿的衣裳、脚上踩的长靴,甚至是腰间挂的刀,全都显示着他是富家子弟。反倒是他前头那位同伴,脸没洗净,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市井中人的痞气。富家出身的士兵到底因为什么事擅自离开了许久,以至于如今要向市井出身的同袍低声下气呢?
李俪君只是对此有些好奇,但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士兵离开后,她又继续赶起了路,只是很快就再次停了下来。
约摸二十来个人拥着三四辆马车,停靠在皇陵西北角不远处的大路边。明亮的月光照亮了马车车壁上的印记,车檐下挂着的灯笼上,还写着清晰的“裴”字。马车两旁,多名孔武有力的随从牵着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其中数人明显是胡人的长相。
李俪君立刻就猜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从人数到长相,都正好符合林九郎口中袭击他的裴家主仆形象。他们不是早就离开了么?怎么又跑到桥陵外围来?真真是晦气!
李俪君懒得跟这些又蠢又毒的裴家人打交道,转身就想离开,却忽然听得为首那辆马车上传来少年喝斥随从的声音:“没用的东西!叫你们抓个人都抓不到,竟然还能让他跑了?!如今他已经离开了桥陵,你方才禀报我,还叫我放弃,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的命令放在心上,故意把人放跑的?!”
随从自然是否认了,又为自己辩解:“小的们真真用心搜索过了!可因为邹王府的人发现林九郎失踪,惊动了守陵的官兵,派出许多人在陵中四处搜寻,小的们生怕叫他们发现了,只得暂时退避,后来就听说他们找到了人。当时不但守陵的官兵在,隋王府与邹王府的人也在场,小的们怎敢冒犯?只能退走,绝对不是有意违抗郎君的命令!”
那裴家少年闻言,并未消气,反而骂道:“隋王府与邹王府跑来这里做什么?!他们一家刚死了人不久,一家就快死人了,不好好忙活他们自家的丧事,倒来坏小爷的好事了,真真晦气!”
李俪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那少年,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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