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烁通过卖花娘递来消息,让她不必担心,容他想想办法。还叮嘱她事先万不可对人说起,即便是她提过的那个人,以免不慎走露消息。
姜佛桑强自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
就在此时,鸨母又送来一“喜”,说是竞都王世子瞧上她了,让她准备准备就去竞都王府,也不必挂牌了。
真如晴天霹雳一般!
姜佛桑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入的竞都王世子的眼。问了鸨母才知,问题还出在初入云梦馆那日。
她们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姜佛桑竖抱着陪伴了一路的那张琴。
忽见街上行人匆忙回避,跟着是一阵趾高气昂的呼喝声,她便也回头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她如何知道当时竟是竞都王世子车驾路过?只一眼而已,她当时还蒙着面纱。
“止那一眼就够了,世子记心里去了!若非那日急着去宫城见国君,又因事耽搁了几天,你这贵脚都踏不了我这贱地,直接飞上枝头了!”
鸨母围着她不停打转,全然不见最初那副刻薄挑剔之态,一口一个阿女叫着,活似是她亲生的一般。
嘴里哎呦个不停:“老妇我果真没走眼,你是个有造化的,也合该是你命里有的!真个攀了贵枝,可别忘了我才好。”
姜佛桑强忍着恶心,道:“岂敢。不过——”
万幸的是她来了天癸,岂好让世子沾染“晦气”。
鸨母难为的很,只好找了个借口,请求宽限个几日。
竞都王世子那时还没有后来的凶恶残暴,对美人,尤其是未得手的美人,尚有几分耐心。便同意说三日后来接。
姜佛桑与樊琼枝还和船上一样,起居都在一处。当晚,两人并头躺着,都有些心事重重。
“六娘,你会否抛下我?”樊琼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姜佛桑肯定地说不会:“说好了要互相作伴的。”
樊琼枝沉默了一阵,又问:“她们都说竞都王世子看上你了,你去了之后还会否回来?会不会,就留在王府了?”
姜佛桑仍是摇头。
樊琼枝探究的看着她,眼神有些许奇怪,似乎存了怨恨之意。定睛再看,只有不安。
姜佛桑想了想,道:“阿枝,我有事要告诉……”
又想起良烁的叮嘱,“罢了,过几日再与你说。”
等计划敲定,再给她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终究是没能送出。
不知哪里露了行迹,她与外人联络企图私逃的事被捅到了鸨母那里。
这是鸨母最无法容忍之事,必要给她一个教训,以儆戒馆中其他人。
“到底是没吃过苦头,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不必留手,死了即埋。”
一个不服教之人,送进王府迟早也是给她招祸,若还是不受训,活着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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