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我想起来了,那日你也在!”
菖蒲猝不及防之下,心差一点停跳,“你、你……”
“我认出你了!”休屠笑得一脸得意。
菖蒲脸色发白,头也有些发晕,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见休屠指着她:“你是那个撞了我的侍女!”
见菖蒲一脸呆滞,休屠急道,“你不记得了?你还掉了个锦囊,里面装着盐豆。”
见菖蒲没有反应,休屠越说越没有底气,心里不禁有些动摇,难道真记错了?
随即摇了摇头。之前没往那处想,如今一旦对上,“没错,肯定是你!”
菖蒲捂着心口,急喘了几口气。
见休屠不得到回应不罢休的样子,不情愿点了下头,“是……”
随即补了句:“连皇后宴请各府命妇女眷,姜家也有人去。”
休屠笑得眼睛都没了,他才不管菖蒲跟谁去的。
“没想到咱们那么早就相识了,怪道棘原初次见你就觉得亲切。”
话都说到这了,休屠索性壮了壮胆子:“听说炒盐豆又叫结缘豆,吃了就可以结缘。你丢的结缘豆,偏巧被我捡到,可见咱们有缘。”
不料菖蒲听完,倏地变脸,“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言语轻薄之辈?!”
“不、不是,我,我是真觉得——”休屠支支吾吾地解释,急出一头汗来。
菖蒲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硬下心肠道:“结缘豆结的是来世之缘,你若真有耐心,就等来世罢!”
休屠大张着嘴:“啊?”
“而且,”似乎觉得他还不够难过,菖蒲又补了一句,“那结缘豆也不是我的,而是连皇后赐给女君的。”
话落,干脆利落地转身。
“菖蒲!”休屠从震惊中回身,叫住她,“不管有没有结缘豆,不管结的是今世缘还是来世缘,我都是真心的。”
“你不必如此。”菖蒲停下脚步,双拳在袖中一点点握紧,“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眼睁睁看着菖蒲走远、直到消失在夹道尽头,休屠的心哐当摔成了八瓣。
姜佛桑前思后想,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她还是姜六娘的时候何曾与萧五有过交集?
不仅前世没接触过萧家人,今生第一次听说萧五的名字还是在连皇后的长秋宫。
若是佛茵,那就更无可能了。佛茵成为“姜六娘”时,萧元度早已离开了京陵。
而且听萧五的语气,他与自己远不止相识那么简单,似乎还怀着什么深仇大恨。
菖蒲探了休屠口风回来,担忧稍解,疑虑仍存——莫非萧元度只是不耻她对付许晏的那些手段?
罢了,说不定这人就是如此,他最开始对自己这个“姜七娘”也像是结了八辈子仇。
姜佛桑摇了摇头,看向菖蒲。
菖蒲虽瞧着与往日无异,眼底那抹黯然又如何瞒得住姜佛桑。
她已将真正的打算告知了菖蒲,怕的就是会有不可控制的情况发生——她能操控自己的情感,却操控不了别人的,真到了那一日,痛苦会远胜今日。
菖蒲也做了选择。
“女君,”菖蒲抬眼,“你无需担心奴婢,奴婢不后悔。”
姜佛桑抚了抚她的头,“不后悔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