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云直接道:“关于彩铃公司,说说吧。”
许诗琴脑袋一晕。
完了,老板知道了。
咬了咬牙齿,道:“老板,这事玲玲姐是做的不对,但是……”
李闲云抬手止住她:“我让你交代事实,不是让你给我做分析探讨。”
许诗琴无奈,只好讲出。
其实也没什么,高管们的老套路了。
在外面偷偷搞一家小公司,然后做内部运营,关联交易。
窦玲玲也是如此,她先是在易胜经纪名下又开了一家子公司,专门做女团的。
对了,小晴就是这个女团的成员。
女团前期全是投入,没有回报。
然后窦玲玲用家里亲戚的名义又搞了个艺人经纪公司,然后利用易胜经纪,易胜女团,左右手一通捣鼓,结果无非就是从自家的公司买合约,给予高额的分成,反正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捞一手。
不过要只是这样到也简单了。
艺人有买也有卖。
买便宜的艺人赚不了几个钱,但是低价卖出有一定名气的艺人,那中间的好处就多了。
窦玲玲不敢把几个大牌就这么出手,但是一些三四线的可以这么做。
她做的比较隐晦,经常是以租借的方式出手,利润都留在了彩铃公司,人还在易胜,每过一段时间换一波。就跟华友把艺人租给易胜传媒一样。
这么一来,查账目都不太好查,甚至查到了也是合法的——租借啊,我们给钱的,虽然我们赚到的是十倍,业务也还是易胜经纪给的。
关键易胜经纪的团队都是她的人,配合度也高。
除此外还有一个贪墨的点,就是随行人员的薪水。
成名艺人一般都配有自己的工作室和随行服务人员,而随行服务人员的成本一般是打到工作室里的,也就是成本算到艺人收入里,毕竟这是专门为你服务的。
比如艺人拿两千万,就得扣掉随行人员的成本,然后再进行利润分配。不然你拿七成,我拿三成,这三成还要养活一堆伺候你的人,那也不合适啊。
至于公司人员的支出,属于行政,后勤,策划,营销等其他方面,这个到是从公司收益中走的。
所以两类人员的走账不一样。
而窦玲玲把明星助理人员的部分成本,也打到了公司成本中,无形中就提高了公司成本,为自己牟利。
但是窦玲玲运气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她摊上的是一个勤奋的老板。
李闲云对下属公司的财务看得很仔细,更关键他自己也现在也懂行,所以很快意识到易胜经纪的流水有问题。
如果是以前,他会直接下狠手。
但现在他变得更加阴险了,而是不动声色的搜集信息,并等待更好的机会。
可即便是这样,李闲云其实也没真正查到彩铃公司,主要易胜经纪在首府,机灵鬼也过不去。而窦玲玲又做得很隐蔽,一些艺人在买来之前还会做转手,财务报表里也不会提及公司艺人的来去。
但不知道也仅仅是因为暂时没打算深入。
这刻稍微敲山震虎一下,所有的东西就自动出来了。
李闲云看着许诗琴:“你让我很失望。”
许诗琴昂首:“那公司没我的股份,我自己没做。”
“但你也没有说。”
许诗琴冷笑:“我凭什么说?我说了就有结果?她是股东,是公司的负责人,也没有对不起我。我说了,你未必会处理她,我却肯定死。我既不想对不起她,也不想对不起自己。你要是想要圣人,那你该找别人。至于我,我们做危机公关的,从来都不是圣人。”
她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干。
反正老娘没贪钱,你爱咋咋地。
李闲云饶有兴致的看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动她?”
许诗琴冷笑:“你虽然是老板,但从商也不过三四年,而我在商场打滚,已经十二年了。我跟过的老板,超过四个。我知道老板们的心态,不管什么人,什么性格,都是一样。只要能为我赚钱,我就忍。什么狗屁规章制度,都是用来管下面的人,做给他们看的。真正有地位有实力的,轻易不会动。这时代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都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听到这话,李闲云也笑了。
是啊,几千年来,都是这样。
能窃国的都是有能力的,不能斩,真斩了,换一个上去,发现能力不足不说,说不定还更贪。
所以就只能逮着窃钩者狠诛,杀一儆百。
但你以为真的不会诛就又错了。
一旦老板们发现适合的可替代人选,而眼下这个没了价值,就可以挥着屠刀斩过去了。
对方可能还会懵逼:我还以为上次那事翻篇了呢。
你则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喊一声快哉快哉,解气解气,让你他妈的贪我的钱,然后扬长而去。
所以窃国者们是一定要做好防守的,比如绝对不能让下面的人上位,功劳是必须要抢的。你以为我心那么窄,抢功劳是为了那几个钱?不,我胸怀高远,我是为了权!
当然上面也有办法,一记如来神掌,来个空降大招。
下面也有应对,来个抱团取暖,排挤空降大员,架空你丫的。
你来我往,内斗大戏就此展开。
易胜传媒还没到这一步,但那只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大。
没事,也快。
这不苗头已经出来了。
李闲云笑看许诗琴,再问了一句:“你没参股?”
许诗琴骄傲回答:“没有。”
“没有参股,竟然还能让你知道这些,也算是本事了。”李闲云翘起二郎腿:“给我个建议。”
“建议?”许诗琴吃惊的看他。
“对。怎么处理这事的建议。”李闲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