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后。
李闲云已出现在立鑫大厦楼下。
没有废话，他直接让机灵鬼上去，确认了王文越在办公室后，打电话给孙诗：“可以了。”
鬼城这边，孙诗挂断电话，对坐在那里一脸无奈的周柳道：“你现在可以给你的老板打电话了。”
嗯？
周柳看看孙诗。
孙诗道：“把情况告诉他，剩下就没你什么事了。这是你的职责, 对吗？”
周柳深吸口气，无奈拿起电话。
即便是离着周柳有段距离，孙诗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咆哮。
王文柳显然暴怒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李闲云更是借此机会怒坑他一笔，电话里甚至可以听到他清晰的骂娘声。
待一通电话打完，姜正走过来，道：“周律，事情没办好, 王董事长这棵大树你怕是要抱不住了。”
周律看看他：“怎么？想收买我？”
姜正一笑：“没那意思。不过呢，结个善缘吧。易胜传媒也有很多业务，如果立鑫那边没了买卖，至少这边也可以做。我是说，正常做生意，不涉及其他。”
“你就说你有什么要求吧。”周柳冷道。
“也没什么？就是你不觉得这么大的事，八个亿打了水漂，不应该通知一下立鑫的其他董事成员吗？”
“你说什么？”周柳吃惊看姜正。
“这是你的职责……对了，你可以告诉他们，这六部的实际投资额，只有一千八百万。”姜正对他眨眨眼睛，没再多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周柳狐疑的看着姜正，思考着他说的话。
良久，他终于重新拿起电话：“杨先生，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嗯，是立鑫投易胜传媒的那八个亿, 出了问题……”
立鑫大楼。
楼下的咖啡厅里, 李闲云正在喝着咖啡，面前的笔记本上呈现出的画面，赫然是立鑫集团会议室的画面。
小机灵鬼的隐形物体能力发挥作用，通过这能力，李闲云可以轻松监控。
这刻他安静的等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名白发苍苍的瘦削中年男子进入会议室，跟着是其他几位老人。
这中年人，就是王文越了。
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王文越扶了下他的眼镜，道：“这件事我会给董事会一个交代，李闲云想用垃圾片子来糊弄我们，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成功。我会找一批专业人才，一定会把账查清楚的。”
“希望不是通过你儿子的关系。”一名董事低哼道。
八个亿不是小钱，就算亏了一般也能回些本。
现在可好，按李闲云的安排，能回两千万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另一位董事道：“你确信能查出来？”
王文越点头：“我已经问过了，从影片查肯定不行。但是从公司查, 肯定可以！”
李闲云不由竖起大拇指。
确实！
假账就是假账，对着电影查是蠢蛋才干的事，问题是公司内部也要走账，你既然花费了那么多，总要有票据。
李闲云把其他电影的部分票据用到了这里，但时间，道具，器材等都有差异。
再加上还有人！
真想查的话，其实还是可以发现问题的。
不可能说电影容易做假账，假账就一定是完美的，这不现实！
专业的审计依然可以查出问题，甚至绝大多数的假账都可以查出来，尤其你假账还做的那么大。
一位董事道：“问题是这需要很多时间。我们是投资项目，不是投资企业。我们对易胜传媒没有掌控力，他们不需要那么配合我们。”
“是的。”王文越叹气：“我们只能在他们划定的圈子里走。我有把握能赢官司，但恐怕要费段时间。”
“那恐怕来不及，到时候他们要是把真正的破军行也拍好，就更加游刃有余了。”又一位董事道。
李闲云微笑。
没错，时间才是大问题。
只要真正的立鑫六部拍完，李闲云就可以通过穿插剪辑耍无赖。
把真片的镜头剪过去——就算你真的对着公司查，你也不可能完全脱离电影本身，这样真正的破军行成本就可以打到那六部垃圾片上了。
然后就真的不好搞了。
但要说后果，也依然存在。
总之这事只要扯起来，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易胜传媒多半还是要赔钱，但可以摆脱法律责任——大不了我把真片完全交给你，但我可以通过剪辑手法做得很烂很烂，反正也不是我出钱。
不仅如此，他们照样可以赚钱——通过用工合同，比如技术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钱，实际拍摄的五个亿，大半是到了技术部的手上。
成本就是利润！
绝大多数影视公司卖的就是资源，李闲云不卖资源，但偶尔也可以来一回。
反正就是方法一堆，就看最后怎么扯，而这事易胜传媒有主动权，问题只在于需要付出多少——不可能没有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