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王府一处客房中。
魏蚕和夫人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木盒,木盒里有一条土黄色的长虫。
“你确定,今日见到的那女子就是齐欢师兄座下的圣女?”魏蚕皱眉。
“嗯。齐欢师兄与我谋划燕王大计时,我曾与其有一面之缘,不过那时这丫头身中我教夺魄大法,如今看来是恢复正常了。”那夫人点头。
“我打听了,那三人,是晋王府使者和山西来的夏家二公子夏锦,三小姐夏玉禾,身份对得上,夏锦?听说齐欢师兄在太原府的根基,都是因为这夏锦一人所坏。”魏蚕皱眉说道:“此番他又来了这燕王府……”
“魏师兄无需太过担心他,左右不过一书生而已,我等此次手握祖师赐下的两件重宝,何惧之有。”那夫人娇笑道。
“有理。”魏蚕也随之一笑,此时刚过下午,夕阳从窗台映照进来,魏蚕看着面前“夫人”,后者娇笑一声仿佛格外带着魅惑,魏蚕突然一伸手,将这位“夫人”揽入怀中。
“旁的事无需多管,师妹先与师兄探索一番阴阳互补之道才是。”
“魏师兄…”
那夫人惊呼一声,似乎没想到前一刻还一本正经的师兄,下一刻就变成了吃人的饿狼,可转而就转换成了银铃般的笑声,迎合起来,
桌上那盒子里装着的土黄色长虫听到外面的动静,似乎也在疯狂的扭动身躯。
……
而在另一边。
徐川,夏玉禾,胡德正在赴宴,主宴之人是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
朱高炽今年十七岁,极为成熟,朱高煦却是截然相反,年仅十五岁的他就像一头精力充沛的豹子,身高七尺,眉目英挺,处处想要表现占据上风。
至于朱高燧,就像是个跟屁虫,跟在二哥朱高煦后面,三个兄弟中,他是最没主见的。
“来,文宁兄,夏姑娘,我再敬两位一杯。”朱高煦举杯道。
“二弟,少喝点。”朱高炽劝阻道。他已经说了爹爹很重视这夏二公子,二弟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直呼其字。
“这才多少,再说明日是咱娘的大寿,你还管我。”朱高煦摆手,目光则一直盯着夏玉禾。
夏玉禾目光时而躲闪,却不羞赧。
朱高炽只好由着他去了。
徐川也微笑举杯。
“来,下官与公子共饮。”胡德凑热闹道。
一番酒宴到入夜才散去。
下人们带着徐川和夏玉禾来到两间客房外,这个时节还不冷,但是客房中已经摆上了小火炉祛潮。
“小妹,早些歇息吧。”
“二哥。”夏玉禾突然叫住徐川。
徐川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小妹。
夏玉禾贝齿轻咬,轻声道:“二哥,大哥出事了,咱们家有你真好。”
话落,她便一转身跑进了房间里,似乎今天在王府一行加上喝了酒,让这个小丫头感慨颇多。
徐川摇头,你如果知道大哥是死在你手中,不知道会怎么想。
“白莲教,那魏蚕和他的夫人我神识也探查不到,按照玉禾所说,白莲教对燕王势在必得,派来的就是他们?”徐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
第二天天一亮,燕王府便喧嚣起来。
诸王体制,降天子一等。
也就是说,王爷的仪仗排场,只比皇帝略逊一筹,而燕王宠爱王妃徐氏,这排场又比他只低了一点点,所以这场寿宴之声势浩大、气势恢宏可想而知。
王府中小太监、小宫女们穿梭往来,整个寿宴办得红红火火,徐川和夏玉禾,胡德就坐在离燕王夫妇最近的酒桌上,这里也安排了十几桌酒宴,当然,都是与王府关系比较密切的各界人士才有资格被延请于此,离得也没有徐川等人近。
燕王为夫人办寿,似乎比自己还开心。他看着儿子女婿们送上贺礼,一片安宁热闹,来往巡逻的护卫也井然有序,哪里有半点刺杀的迹象。
他一瞥临近的徐川,不由暗哼。
“三哥什么时候也有疑神疑鬼的毛病了。”
他的兄弟,的确有信神信鬼的。
“刺杀?谋害?谁敢?”
……
朱高燧年纪小,吃了两口便到一边玩耍,可一个美艳的妇人走到他面前,朱高燧看着她,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个美艳的妇人。
美艳妇人笑着,将一个长匣子交到朱高燧手中。
……
魏蚕看着远处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燕王殿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席上。
“父王。”朱高燧挥舞着一长匣子走过来,笑嘻嘻道:“儿有宝献上。”
平日燕王朱棣对儿子都很严肃。三个儿子在他面前都是不苟言笑,今日朱高燧这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反常,可是毕竟是王妃大喜日子,朱棣没多想,看着朱高燧手中的长匣子,哈哈笑道:“我儿要献什么宝,快拿来我瞧瞧。”
朱高燧笑着一步步走近,走到距离燕王不过一步之遥,突然他的步伐猛地加快,手中的匣子上竟然弹出一截短刃,那短刃一边的客人看不清,可燕王朱棣和王妃徐氏以及身边的太监内官却看清了,个个骇然。
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燕王已经躲避不开。燕王朱棣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杀自己,更不会想到这等场面真有人会刺杀他!
当真被三哥一语成谶!但是此刻还有谁能救他吗?
“我命休矣!”
蓬。
向前冲来的朱高燧突然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手中的匣子也顶在那个人的怀里,距离燕王不过尺许!
“三公子,小心着些,莫要摔倒了。”
轻笑声传来,燕王朱棣,王妃徐氏,大公子朱高炽和二公子朱高煦,还有远处的魏蚕以及坐在妇人一桌上的美艳妇人都定定看着这一幕。
那是夏锦,夏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