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何川不由再度生出强烈的后悔情绪。
当初他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导致凌云与姑射山生出隔阂，那么今天凌云，就还是姑射山弟子。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与姑射山无关。
姑射山，这是错过了以为武圣级强者。
雪僧眼里，同样透出惊色。
他知道凌云在定海城，斩杀了左丘荀，实力肯定很强。
正因此，他才会让中年武圣先出手，就是想让后者去试探下凌云。
这试探的结果，让他很凝重。
如今，即便是他，都没有把握能压得住凌云。
“凌施主，大雪山要做的事，你是拦不住的，纵然你能抵挡一时，终究也会发现，这一切都是螳臂当车，施主又何必在这做徒劳无益之举？”
雪僧叹道。
凌云不为所动，淡淡道：“雪僧，在我面前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你要做什么吧。”
“东土浩瀚，完全足以容得下凌施主和白鹿宗，还请凌施主带着白鹿宗，离开西荒。”
雪僧双手合十道：“如此，西荒也能减少没必要的战争和杀戮，望凌施主能为西荒众生考虑。”
“雪僧，看来我以前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的脸皮也这么厚。”
凌云嗤笑，“白鹿宗生来就在西荒，反而你大雪山意图控制西荒，是赤果果的入侵，现在你居然有脸，让我和白鹿宗离开西荒，好方便你们这些入侵者行事？”
“凌云，我大雪山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
中年武圣从地上爬起来。
他不愧是武圣，恢复能力强大，尽管依然虚弱，还是没什么战斗力，但伤口已经止血，身体也恢复行动。
“你敢对我出手，就已经是大错特错，如果还执迷不悟，迎接你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哪怕被凌云一招击败，他却并没有畏惧。
旁边的雪僧，却是暗道不妙。
这中年武圣常年在大雪山，没怎么涉足东土，养成了以大雪山为尊的习惯，恐怕认为他是大雪山的武圣，凌云不敢太过分。
但雪僧在荒古城时，是见过凌云的疯狂和狠绝。
他连忙道：“凌施主，看来今日你我，是无法说服彼此，那就各退一步，一个月后再见高低……”尽管他自认不弱于凌云，可也知道凌云是真的很强，他已无把握能压得住凌云。
就算他真能击败凌云，恐怕也会落得个两败俱伤。
与其如此，他不如暂退一步，将事情告之大雪山，让宗门高层来处理此事。
他的修为能达到如今层次，早已过了争强好胜的阶段。
只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咻！一道剑光闪过。
那中年武圣的头颅，直接被凌云斩掉。
如果说凌云杀杨涛时，给人们带来的感觉是震惊，那么现在，人们则是脑海空白。
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尊武圣的陨落。
这种哪怕在东土，都是极为罕见的事，居然发生了西荒，且就在他们眼前。
“再见高低……”雪僧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他一直以僧人自居，心性比常人平静淡然，但此刻心弦也乱了，眼神里流露出了怒意。
他这一怒，当真是惊天动地。
无法形容的滔天寒意，从他身上释放出来。
顷刻间，这姑射山的温度就下降十多度。
明明前一刻还是盛夏时节，转眼就坠入寒冬，天空甚至飘起了大片雪花。
四周的西荒武者乃至东土武者，都不由瑟瑟发抖，只觉自己仿佛在面对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