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那姑娘来到后门。
从背后一掌打晕看门的小厮,然后打开门,拉着那姑娘往外跑。
二更打烊,大堂里曲终人散。
胡大娘一脸疲惫的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润润嗓子。
忽然看见床上放着三十两银子,她正疑惑这些银子哪来的,就听见敲门声。
她过去开门,来人是后院的小厮,一见她就忙道,“胡大娘,后院柴房关着的姑娘跑了。”
胡大娘脸色沉了下来。
再想到床上放着的三十两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风紫干的。
她打算明儿去找风紫算账。
风紫拉着姑娘跑到北城破庙。
说起来她们和这地方真是有缘,现在她成了逃犯,无处可去,又和这姑娘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地方。
风紫升了个火堆,两人坐在火堆前。
“你怎么被卖到清风楼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离开破庙,去西城找我姐姐,没想到姐姐和姐夫搬走了,我找了好些天也没找到,晚上,我住在客栈里,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隔几天才给我一点水和吃的,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再后来我被卖到清风楼,我吵着要离开,说我根本不认识卖我的人,但是他们不听,说卖我的人有我的卖身契,每次我逃跑,他们都会把我抓回来打一顿,这一次幸亏遇到女侠你,我相信女侠一定会来救我。”
风紫有些心虚。
她其实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下定决心救人,毕竟五十两啊。
“你家在哪?”
“我家在怀县,永安镇。”
看出风紫不清楚这个地名,姑娘又解释了一下,“那是陵州辖下宝郡底下的城镇,离陵州城足足有好几百里。”
风紫没过心,随意的哦了一声。
夜晚无事,姑娘逃出来心情好,也来了说话的兴致,“我来的时候是坐马车的,半路上被人抢了,我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又遇到黑店,身上大半银子被抢了,我趁人不注意跑了,后来又遇到骗子,骗走了我所剩不多的银子,又走了好些天才来到陵州城。
风紫目瞪口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经历还挺曲折的。”
不过运气也是真好,每次都能逃出来。
那姑娘心有戚戚焉,“可不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这次要不是遇见女侠,我这辈子就完了。”
风紫想到什么,“对了,你家那么远,你怎么跑陵州城来了?”
提起这件事,姑娘语气有些低落。
“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我姐姐曾经资助过一个穷书生读书,两人日久生情,我姐姐坚持要嫁给他,我家在永安镇算是富户,我爹自然不答应,我姐姐就和那书生私奔了。”
听到这里,风紫觉得好熟悉,不就是画本里富家千金和穷书生的爱情故事。
她来了点精神,坐直身体倾听。
“我爹非常生气,和我姐姐断绝关系,很快我姐姐和那书生成亲了,好在我姐夫还算争气,四年前考中秀才,来陵州书院求学。”
“然后呢,然后呢?”风紫迫不及待道,“是不是你姐夫高中进士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爹悔不当初,又拉不下面子,让你来找你姐姐姐夫求和。”
姑娘摇了摇头:“我姐姐嫁人后一直暗中跟我娘书信来往,刚搬到陵州城那会儿也时常寄书信回家,可自从三年前,突然断了联系,不再有任何书信,这不对劲,我娘和我都很担心,可是我爹不许我们管姐姐的事,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我去了我姐姐曾经说过的住址,附近邻居说他们三年前就搬走了,我问他们搬去哪里,邻居也不知道,说他们连声招呼也没打就搬走了,我也去了陵州书院询问,他们说根本没有我姐夫这个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