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拿出几张空白宣纸,铺在堪舆图上,取出一根削尖的黛石,在白纸上勾画绳子沟一带的地形,他专门和定西城内边辅司的老谍子学过如何绘制地形图。
将八十余里长的绳子沟地形画出,曲折蜿蜒,山势地形复杂。
将推算出来的入口标示清楚,又新拿一张宣纸,勾画入口内里的繁杂沟壑,将他估算的几处位置圈出来,进入古迹的具体位置,得观主在春酉日当天分析寻找。
待庄玉画完讲完,张观主心中已经有数,收起几张图纸,问道:“你下去过几次?”
前期功课做得详实、细致,是个人才。
庄玉脸上浮现腼腆笑意,道:“三次,每次我都请了人手一起。”他一个人也不敢去那等出了多次事故的地方,对于自个这条小命,当然得珍惜。
张闻风笑道:“花销不小吧?身上灵气石够用?”
“收集两边消息,加上请人前去探查,在城内布置耳目,我身上的两千七百多灵气石,差不多花光了。”
庄玉摸出账本册子,见观主摸袖口,忙道:“不用观主您掏腰包,我等会找再韦师兄支借一千,这是公事,回山去了一并报账,一事不烦二主。”
还没有正式拜师,他一直都是称呼“观主”,而不叫师父。
张闻风没有具体过问庄玉办事过程,能够请人手保护着去那种地方,还是三次之多,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足以证明庄玉保命的本事,不需要他多做提醒。
接过册子翻了翻,上面一笔笔支出记载得清清楚楚。
他对这些没兴趣,将账册还给庄玉,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之类。
走出房间,再次返回堂屋落坐,六人在等着的。
张闻风仔细打量一圈几人,看向坐在边上的韦敬杰,问道:“你们的日常功课都在做吧?”
“除了出任务,在城内时候,每天早晚功课,我们都在堂屋进行,没有落下。”
韦敬杰恭谨回复。
张闻风再次盯着韦敬杰片刻,他能看到杀孽和业障气息,问道:“你近来修炼,是否较往常难以入定,心中杂念颇多?”
韦敬杰抬头眼眸中稍显诧异,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是,弟子独自修炼时候,要花数倍时间用来排遣内心纷扰杂念,快一个月了。”
他是察觉自己修行出了点小问题,想要通过静心调息,减少每日运转元炁行功次数,慢慢恢复往日状态。
观主既然一口叫破,情况肯定是严重到一定程度。
尚卿云脱口问道:“观主,队长的修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张闻风看了一眼相较韦敬杰显得更急的小圆脸女弟子,两人什么情况?对严静和崔仲贤道:“你们替敬杰号脉检查一番。”
“是!”
严静先把脉,又低声问了些状态,然后轮到崔仲贤检查。
刻余钟后,两位医师商议后得出结论:队长气息略微不稳,心火郁结,元炁不平,有些许功行过躁症状,需要用药物疏通,平复心境。
张闻风点点头,让两人去开方子抓药煎药,叫众人回避,驴子留下无所谓。
他在堂屋布置隔音禁制,对显得有些紧张的韦敬杰道:“没甚么大不了,你执行任务以来,杀孽过重,或许还有巫术落到你身上,给你造成了影响,我念几遍经文,能化解你身上恶业。”
这话目前也就他能讲,凭念力化解恶业。
大安朝和巫族是对头,大安修士斩杀巫修,自有大安朝的国运香火抵消恶业,但是凡事都会有纰漏,韦敬杰或许情绪上出现过极大波动,导致煞气入体,慢慢积累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