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你要拿回玄秀的修为,以抵因果,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和尚出手帮你代劳,从此你们恩怨两消,互不亏欠。”
法远和尚看也不看下方脸庞扭曲神色焦急似要辩解的玄秀,自顾自说完,翻掌凌空往下拍去。
“砰”,玄秀应声倒地,化作一滩在雪地上不停晃动的澹蓝液体。
法远一巴掌震碎玄秀体内魂核,打得玄秀只剩一阶中期修为,连人形都无法保持,彻底断掉玄秀今后的妖修路子,这一辈子算是毁掉了。
张闻风目光微微一凝,法远下手倒是干脆利落,让他放下一桩心事。
他以为法远和尚会保留玄秀二阶初期的修为,当初他与那条水精魅相遇时候,水精魅有二阶初期修为。
“恩将仇报,多少要算些利息的。”
法远有自己的算法,解释一句,他内心深处不希望将来玄秀被寺庙中的谁利用,或者说是谁被玄秀蛊惑了,他此举等若断掉可能的意外,对另外两人道:“麻烦两位将玄秀押送回寺庙,好生看管起来,我陪张道长往边境走一走,过两日再回转。”
“是,遵大师谕命!”
两位黑袍和尚恭恭敬敬行礼,将雪地上那一滩澹蓝液体收进钵盂,又与张道长默默行礼,再才腾空往西北飞去。
他们是第二次与张道长见面,保持着礼貌和距离。
张闻风待两人飞得不见人影,看着地上三个缩做一团看似可怜兮兮的界灵,明知故问道:“大师,这三个邪灵是交由我处置吗?”
没有外人在场,法远和尚懒得再端着高僧端庄架子,嗤笑一声:“你说呢?”
张闻风哈哈一笑,落到山顶,笑道:“这点小事张某料理了,不劳大师动手。”他随手往空中一画,抓着界灵像扔稻草一样扔进鬼门,以什么姿势进冥域,不讲究的。
法远落到侧面,好奇地往幽深鬼门内里看了半响,道:“能够勾画鬼门,沟通冥域,张道长你兼任着鬼差吗?”
“我不是鬼差。”
张闻风挥手将鬼门打灭,他早就不是鬼差,回答得很坦然。
法远信了张道长所言,道:“这门本事厉害。”
他不多问别人的隐私,低声道:“玄秀在五百多年前蛊惑青岱,就是那个跌宕支脉鱼鳌岭占山为王的竹魍精,他们在灵气潮落前夕的特殊时期,洗劫了好几座寺庙,玄秀用抢到的山水钵盂和雨师水解钱,逃进碧水塘福地避难,两个胡作非为的家伙,差点让大凉释家元气大伤。”
他稍稍对张道长透露一点家丑。
张闻风明白了,即使他不要求玄秀以修为抵偿因果,法远也会另想办法废掉玄秀,听和尚的意思,玄秀是那次桉子的主谋,难怪玄秀处心积虑要干掉他灭口,是为了躲避释家的追杀,只是玄秀没有料到,有一个四阶和尚在外面等着。
夜空如幕,狂风暴雪不见收敛,两人往东边飞去。
法远见道士装傻不搭腔,从怀里取出一物,不再绕圈子道:“张道长,那颗雨师水解钱牵扯甚广,不适合你使用,我用宝物与你交换,不知你意下如何?”
摊开手心,显露出一枚暗绿色钱币,大小和雨师水解钱差不多,正面装饰木纹和古拙人物图形,和尚将钱币轻轻抛向张闻风。
“长生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