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两银子?”
李柱吃惊的看着张郎中说道:“张郎中,你莫不是跟我开玩笑呢?”
张郎中看着李柱大惊失色的样子,哈哈一笑到:“这金疮药用的是各种草药研磨,里面还加了些好东西,你别看就这么一小瓶,可宝贵着呢,要是在广灵县里,价格更贵。”
“李柱啊,你若是不舍得,那我就收起来了。”
“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范进手上的伤口,若是不好好治疗,等到过冬结冻的时候,怕是会冻疮化脓,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柱结结巴巴的摸出了几十枚铜板说道:“张郎中,你看这要不然先打个欠条,先治疗范进的伤口,等我回家去取钱,到时候给你送来?”
张郎中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范进没有说话,踮起脚尖将李柱的几十枚铜板拿了起来交给李柱说道:“李叔,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这伤势无须用药。”
“傻孩子,不用药怎么能好呢?”
李柱知道范进是怕花自家的钱,毕竟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铜钱,一千个铜板。
明国的物价,像胡屠夫家里的猪肉,一斤猪肉是20个铜板,一两银子就是一石米的钱,够一家三口吃上一个月了。
这小小的一瓶药就要一两银子,李柱一天有时候做活也不过是挣个100个铜板,还是苦力活。
“买了,范进,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去取钱去。”
李柱让范进留在这里,自己准备回家去取钱,却被范进拦住了:“李叔,真的不用了,我身体里有才气滋养,过些日子就好了。”
“才气滋养?”
张郎中听到范进这么说,不禁想到了中午的事情,广灵县县令张广安说范进未来说不定能考取功名,当个举人。
说是范进的体内孕育了文骨,是个好苗子。
张郎中初闻也没在意,去了西门家看到西门庆的伤势才知道,好家伙,范进这小子下手这么狠,居然还被张知县原谅了。
如今范进突然这么说,就不禁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范进这小子果真有大本事,且让我看上一看!”
张郎中今年已经60有余了,两眼略微浑浊,体内才气也开始慢慢的枯竭,只见其深吸一口气,双眸中才气流转,正好对上了范进的眼神。
范进在感知到张郎中窥视自己后,瞪着眼睛看向张郎中,两人明眸夜视四目相对,张郎中两眼瞪大,指着范进说不出话来:“你,范进你——”
“圣前文位!绝对错不了,范进觉醒了文骨,才气灌顶,领悟了明眸夜视的神通!”
张郎中的脑门开始冒汗,一时间思绪万千,最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把话憋在了心中,看着李柱说道:“这金疮药你拿走吧,三十文就三十文。”
“这,多谢张郎中。”
李柱不由得大喜,将铜板放在柜台上后,拿着金疮药的瓶子对范进说道:“范进,还不谢谢张郎中。”
范进微微一笑,看着试探自己的张郎君,作揖到:“多谢张郎中,日后范进高中,断不会忘了今日恩情。”
“好说好说。”
张郎中这个时候也无所谓了,要是范进真的高中,这个时候卖范进一个人情,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张郎中看着范进和李柱离去的背影,掂量着手上的三十文钱,喃喃自语到:“但愿我没看错,如果真的是圣前文位的话,那么那首《相思》……”
张郎中不敢想下去,这件事情,细思极恐,自己就等着看范进接下来的表现就行了,那张县令怕不是看出来范进的天资,才会如此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