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员或许是看到控制室的气氛有些凝重,还说了个笑话,虽然没人笑出来,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控制室的工作人员们包括三个值班教授不约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也算不上是个好消息。”施耐德先向身边的两位教授说道,然后又大喊道,“诺玛,路明非临时专员和陈墨童的信号还没有追踪到吗?”
至今没有联系到的他们应该是和那个纯血龙类遭遇了。虽然还有些说不清的地方,但缺乏情报的施耐德只能先这样认为了,毕竟这样的事发生在路明非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诺玛的声音响起:“抱歉,施耐德教授,我现在仍然无法追踪到他们的信号。”
“eva……”他的身后,有人这么说道,“如果转化为eva模式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他们。”
“eva模式的启动需要两张校长的身份卡和授权书,关键是现在只有副校长在还在校内。”施耐德说道,“还有,eva的存在是属于学院机密,你又是从那里知道的?”
“这个……”曼施坦因有些词穷,他只是通过那个让他觉得有耻辱的父亲知道学院秘书诺玛的真面目,但是更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古德里安满脸迷惘的看着两个同事兼朋友讨论着他听不懂的话题,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隐隐的被排除在外。
“圣诞快乐!小伙子们。”控制室的大门打开,穿着风骚牛仔服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挺着大大的啤酒肚,走过来向着面色难看的曼施坦因打招呼:“嘿!儿子有没有想我?”
“早上好,弗拉梅尔导师。”施耐德和古德里安打招呼道。
曼施坦因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圣诞快乐,爸爸。”
副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了控制台上拍了拍手:“好了,小伙子们,终身教授阶级以下的工作人员暂时出去一下,这里我要借用了。”
工作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统一看向施耐德,他才是执行部的头头。
“空出位置吧。”施耐德点点头。
收到命令的工作人员们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井然有序的离开中央控制室。
“还有。”副校长补充道,“诺玛你也出去。”
“好的。”温婉的女声响起,象征诺玛正在运行的灯光关闭。
古德里安这时也准备出去,他也只不过是见习教授而已,但是副校长叫住了他:“那边的小子,你也留下,你算是那小子的老师,有资格知道下面的事。”
“好的,弗拉梅尔导师。”古德里安听到自家好友父亲的命令,回到三人身边。
等所有情报员离开,偌大的中央控制室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在古德里安想向好友悄悄问问这是要说什么什么的时候,副校长对着施耐德说道:“给他们看看那个吧。”
施耐德犹豫了一下:“可是……弗拉梅尔导师,这需要校长的允许。”
副校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酒壶,完全不顾这里是重要的中央控制室,自顾自的打开来。曼施坦因想要阻止,但伸了伸手还是没有说出来。
“昂热那老家伙在离开前把所有的指挥权交给了我,你要不打电话联系一下他?”副校长对着酒壶喝了一口说道。
“既然如此,如您所愿。”施耐德点了点头,回到休息区存放个人物品的保险柜拿出了自己的手提电脑。
回到站台的位置,用数据线将这台永不联网的电脑与中央控制室的主电脑连接到一块。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微笑着看上去很自信的亚洲男人的照片,以及一份名为《圣杯探索计划》的标红s级文件。
……
微微的震动让昏睡中的陈墨童睁开了眼睛,刚从昏迷中转醒的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在某辆车辆的副驾驶上。而且为了防止她醒过来搞事情,她身上还用安全带绑着。
身体各处都在疼痛的她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在把迈巴赫引到她所预想的脱困场所时,迈巴赫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被那个复杂的地形绊住,反而手段更加凶勐的直接撞上来。来不急闪避的g55直接被撞下道路,翻滚着的掉进旁边的草地。之后就是向迈巴赫打空剩下的子弹,反抗失败的她被带上空无一人的迈巴赫。
老实说,当时昏迷过去的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上了这辆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操控的迈巴赫。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她一个人,无人控制自己动着的方向盘让她看了一阵阵心惊。
她支起身子偏了偏头,想看看窗外的环境,确认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外面彷佛不会停下来的暴雨很大程度上的干扰了她的视线,不过一道降下来的雷霆照亮了周围,也让她勉强看清了外面的情景。
看着宽阔道路两边绿色的护栏和护栏外看不到任何景色的情况,她猜测这应该是在某条高速公路之上。但可能并不在滨海,跟着临时专员们混学分的她几乎转过滨海周边所有的高速,并没有看到过与之相符的道路。
像是明白了自己在哪里,陈墨童有些无力的躺回座椅上,她终究还是没有逃过着摆脱不了的悲哀宿命。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吗……自己也不是什么公主殿下,怎么值得那么多人惦记……不,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唐僧吧?吃下去可以长生不老的那种。自认为一直成长在鸟笼里的她不由的回想起上一次自己那么无力的时候,那时自己独自一人与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妈妈同处于一个房间之内。
那时年纪还不算太大的她已经明白了死亡的概念,只是无法接受的她固执的陪在母亲的身边,彷若她没有死亡一样,直到两天后两夜之后已经发臭的尸体被家族里的其他人发现。自那以后,她就是被人认为是个天性薄凉的人,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她自以为是的可以摆脱家族掌控和自己的宿命。
不过再想这些也无法改变现状,那曾经让她发誓过再也不会经历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几乎击垮了她。曾经她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来,如今……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