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潘巧霞被余阿姨请出了陆家大门。
就如同她的女儿叶见薇那样,刚刚在门口站定,身后便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潘巧霞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回头久久地注视着那扇坚固的庭院门。
她被彻底隔绝在外。
她知道,这辈子恐怕再也进不了陆家的门了。
拎紧手上的几袋子水果,潘巧霞咬紧牙关用早已磨出水泡的脚,一步一步走向山脚下的公交车站台。
从前她觉得参加宴会是一种折磨,恐惧与有钱人打交道,以后……
再也没有机会了。
怕只怕连过正常人的生活都是种奢望。
为什么爸妈要让她嫁给一个赌鬼呢?说什么也不听,就是要去赌。
就像灼灼那丫头说的,叶家拿了两千多万,要是早些收手不赌,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赌也就罢了,还是个没责任没担当的,任何事情都能怪到她头上。
可是,为了孩子,她不能离婚。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到了站台,坐在椅子上,饥肠辘辘的潘巧霞从袋子里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就往嘴边递。
她就着眼泪将那苹果一口又一口吃下。
潘巧霞想起了幼年时的林灼灼。
那个时候,林灼灼乖巧听话、懂事温顺,总是在放学后帮忙做家务,成绩还名列前茅。
随手给一个五毛钱的苹果,那孩子就能开心很久。
那孩子其实都知道的,她知道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十万的生活费,那是她爷爷留下来的。
可她从来不会抱怨。
似乎只要有一个家,那孩子就满足了。
那年林灼灼受伤发烧住院,醒来后忘了很多事情,更是将她当成妈妈一样依赖。
可她是怎么做的呢?
嫌弃那孩子是累赘,心疼她读书要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