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大气的客厅里,一位慈眉善目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
他穿着唐装,腰板挺直,右手拄着一根拐杖,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依然深邃明亮。
见到孙子孙媳,陆老先生脸上笑意更深。
“时深,灼灼。”
陆老爷子曾经是军人,在他面前,陆时深下意识站得笔直:“爷爷。”
林灼灼跟着甜甜地叫了声:“爷爷。”
“哎。”陆老爷子招了招手,“来,到爷爷这边。”
闻言,陆时深带着自家媳妇到陆老爷子身边坐下,全程小心护着林灼灼。
陆老爷子看在眼里,面露欣慰。
看来自家儿子儿媳说的没错,这两孩子如今的感情确实阴差阳错地变好了。
算是因祸得福了。
想到林灼灼才出院小半个月,陆老爷子又问:“灼灼,身体有没有好些?会觉得不舒服吗?”
说话时,陆老爷子看着林灼灼那双明净清澈的杏眼出神。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好兄弟。
唉,这是他唯一的后人了。
叶家那丫头可真是混账,竟然撺掇灼灼这孩子喝药自杀,小小年纪,心肠坏透了。
“爷爷,我已经好啦。”
陆老爷子寻思着叶家压根就靠不住,从此以后陆家不仅是林灼灼的婆家更是她的娘家。
在自家孙儿面前,肯定得更护着她点。
陆老爷子跺了跺拐杖,郑重道:“灼灼,时深要是敢欺负你,爷爷帮你做主。”
“爷爷,阿深对我很好的。”
林灼灼拿出装裱好的卷轴画递给陆老爷子:“这是我画的祝寿图,爷爷生日快乐哦。”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接了过去:“好,爷爷看看。”
不等陆老爷子将画展开,管家进来说陆姑姑到了。
没过多久,一个女人进了屋。
想来她就是陆姑姑陆佩兰了。
陆佩兰身形单薄,眉目含愁,但身板始终挺直。
果然人如其名,像兰花般坚韧不拔,无论怎样的寒风暴雪都无法将其摧毁。
陆时深起身打招呼:“姑姑。”
林灼灼向自家铲屎官学习,跟着站了起来:“姑姑。”
“哎,时深,灼灼。”看着跟自家儿子年纪相仿的陆时深,陆佩兰强忍着才没让眼眶泛红。
陆老爷子晓得外孙病情越来越严重,自家女儿心里难受,赶忙转移注意力。
“佩兰,来得刚好,一起看看灼灼的画吧。”
说着,陆老爷子将那幅祝寿图缓缓展开。
良久,陆老爷子点了点头,赞许道:“一段时间不见,灼灼你的绘画功底长进了不少。”
陆佩兰愣愣地看着那幅画,眉眼间的愁绪散了不少:“确实不错。”
林灼灼被说得小脸红扑扑的。
这是天道给的天赋技能,算不算作弊啊?
看来,以后得花更多时间勤学苦练才行。
陆佩兰又盯着那画看了许久,喃喃道:“这画看起来蛮舒服的。”
父亲大寿将至,陆佩兰知晓自己应当表现得开心喜悦一些,可总忍不住为病榻上的独子担忧,颇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
在盯着这幅画瞧一会儿后,心竟莫名平静了许多。
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透过这幅画,触动心灵,震动灵魂,叫人恍惚间仿佛置身于仙境般。
要是恒儿醒来时看到,说不定会感到松快些。
“灼灼,你可以送一幅画给姑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