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盛洛安:人家只是说隐疾犯了,人直接来个硌血,这怕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真是黑心肝的一家人!
宫少枫这时也连忙接话道:“是啊,祖父,大哥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看那帐目了。他征战多年,现如今身体受重伤,就需要好好休养,祖父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给枫儿便是。”
听到最喜欢的孙儿开口劝慰,宫老太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嘴角隐着欣慰的笑意,道:“还是枫儿会替祖父解忧,你手上那几个铺子,若是还忙得开,回头祖父再把东街那家玉石店铺交给你管管。”
宫少枫和宫敬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说了好些表决心的话。
期间,两人甚至还感激的看了一眼,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盛洛安。
喜滋滋的想着:这盛洛安一进门,便给他们二房带来了天大的好事,看来他们没选错人。!
要知道,宫府名下的玉石店,可是垄断了整个暨州的龙头老大。
能把玉石店握在手里,等于掌握了宫家一半的产业!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想起昨日拜堂那一幕,他们还是有些后怕。
本来他们精心策划让盛洛安嫁给宫墨烨,便是看中盛洛安在盛府软弱隐忍的性子。
但昨日,他们居然亲眼见盛洛安的性子,竟然这般泼辣。
能够在一片混乱中,快刀斩乱麻的把乱哄哄的宾客们给压制下来。
最后他还沦落到,替大哥挡了一晚上的酒,直接醉得他死去活来。
思及此,宫少枫又忍不住深深的瞄了一眼,盛洛安那淡然娴静的脸庞。
心里暗想:看来昨天的一幕只是意外,他们都没有看错,这盛洛安,就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
这一边,盛洛安走进来之后,已经站了许久了。
但见宫城均只顾着和宫少枫父子说话,丝毫没有让她敬茶的意思。
看这样子,是故意要晾着她了!
更奇怪的是,上次还流露出对她有几分喜色的婆母,今日竟然也没有帮她说话。
奇怪,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盛洛安直接打断了宫城均的对话,不耐烦的问道:“祖父,孙媳可以开始敬茶了吗?”
宫城均脸色一变,不悦的扫了盛洛安一眼。
毕竟他是府里被捧惯了的老太爷,冷不丁被盛洛安打断谈话,脸色肯定好看不起来。
当即冷厉的问道:“怎么?你也和你夫君一样,身体有恙?”
盛洛安抬头,不卑不亢的笑着回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搁这站了很久了,腿有些酸累,想着早些敬完茶,孙媳也可以坐一坐。”
言下之意:你们都坐着,只有我一个站着,能不腿酸么!
云青荷下意识的瞟了盛洛安一眼,正想开口替她解围。
转念想到那帕子的事,心里有气,瞬间又生生压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而宫老爷子听到盛洛安这么目无尊长的话后,本来就嫌弃的表情变得更明显了。
但他在盛家,已经亲眼目睹过盛洛安逼着她父亲,给盛可卿上家法的事情,不想和这娘们杠上。
所以,他只好把矛头,转到了云青荷身上:
“新媳妇进门,你这个做婆母的,没有把侯府的规矩,给她讲清楚吗?”
云青荷今天心思乱,明显不在状态,嗫嚅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宫少枫,生怕宫老太爷会将盛洛安赶出去似的,赶紧帮腔道:“祖父,孙儿听闻嫂嫂在盛府时,一向是温顺懂礼数的。也许是初入宫家,还没适应过来,所以才会出言不逊。嫂嫂,我说得对吗?”
宫少枫说着,一边朝盛洛安使眼色。
盛洛安置若惘闻,只径自朝老爷子说道:“祖父你误会婆母了,昨日孙媳进门后,婆母就与孙媳说了许多侯府的规矩,只是孙媳愚钝,一样都没记下来!”
云青荷看到盛洛安主动为她开脱,心里的结像是被人轻轻拉开了一根线。
她顺着盛洛安的话,主动说道:“公公,媳妇知道你迁怒烨儿不如枫儿善解您意,也从来不会像枫儿那样,天不亮就亲自去云上斋排队给你买糕点,但今天,烨儿确实是有要事要忙,也不是故意躲着不来给你敬茶!”
“而且啊,你看洛安这孩子,也站了很久了。要不咱们先吃洛安敬的茶?等烨儿回来了,我再让他亲自带媳妇过来,给公公再敬一次茶可好?”
云青荷说得情真意切,宫城均的脸色当即缓和下来。
可没想到,在他正想说“那就开始敬茶吧”时,话还没说出口。
便听盛洛安脆生生的问道:“婆母,您说什么?这云上斋是少枫叔子,亲自去云上斋排队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