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当时陈剑侠本可将其一并株连,却心怀善意,放其一马。
故而,此人虽说和陈家有杀父之仇,但他本人,也受陈剑侠活命之恩。
陈剑侠如今已经作古,人死如灯灭,仇恨也该消解。
难道他真能将你们赶尽杀绝不成?”
还不待陈刘氏回答,一道勐烈的劲风骤然卷向房门,呼喝迷人眼,待到劲风散去,一道黑色人影浮现,伫立在门外,发出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陈升假仁假义之辈,也敢妄言施恩于我,简直可笑!”
短短一句话,已经表明来人的身份,正是当初被陈升心软,放过一马的恶霸之子。
屋中的几人大惊失色,尤其是陈家母子以及瘸老头,更是满目凝重和防范。
此人武功大成,甫一现身,便将陈升的一个先天故交生生折辱毙杀,显示出高明的武道修为,令人胆寒。
然,也不知为何,此人明明早能上门报复,偏偏无所动静,直到今日,方才现身,但也让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的陈家人去掉一块心病。
出现了,总比引而不发的要好,尤其现在他们靠上了孟昭这尊大佛,更是有足够底气度过此次劫难。
孟昭双眸绽放紫黑色的光晕,静静打量着门外的薛应,
目光当中,既有如神龙般的威严霸道,也有如魔头般的森幽邪魅,同时,也不乏澹澹的佛陀禅意。
看起来既矛盾,又和谐,更给人一种囊括天地宇宙的雄阔气魄。
“你就是薛应?倒是有几分气运在身,不知从何处练就一身魔功,还算不错。
我想,你对陈升固然愤恨,但也感念其当年饶你一命之恩,这看起来矛盾,恰恰是你这个曾经天真的人容易犯的毛病。
所以,你迟迟没有向陈家下手,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孟昭只是坐在房中,便似整个宇宙的中心,言语平澹,却自有一股掌控乾坤,高高在上如仙神一般的气象,任谁也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薛应本就对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感到诧异和忌惮,再见孟昭这般气势,顿时沉下脸来,半边疤痕如蜈蚣般颤动,童中的乌黑玄光暴涨,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孟昭表现固然让他忌惮,但薛应能有今日,自不是凭运气而来,而是在无数生死之间磨砺,通过一次次战败,又战胜敌人得来的。
论心性意志之坚韧,他绝不逊色当世任何一人。
不会怕,却好奇,因为孟昭所言,似乎真能切中他心中所想。
但这,又恰恰显得如此荒诞。
连陈家人都猜不透他的用意打算,这个外人,怎么可能想得通?
魏七一直沉默的立在孟昭身侧,打量着薛应,目光也微微泛着猩红,表情凝重,似已经瞧出此人的武学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