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牢房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笑嘻嘻打量着庞昱。
在这老头的旁边,竟然是熟人田起元。
此刻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处,屁股上布满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血痕,就这么趴着,两只眼睛也失去了光芒。
“你就是点金手,古风华?”
“嘿嘿嘿....小哥,你也认识我,说吧,找小老儿何事?”
这个古风华说话倒是痛快。
不过看到他的表情,眼神,以及那田起元的惨状之后,庞昱对这个老头是打心眼里厌恶。
“珍珠衫,你可有印象?”
“珍珠衫啊.....嘿嘿嘿....小老儿还真做过一件,那可是个细活啊,整整一个月。”
古风华仿佛是陷入回忆。
嘴角咧开。
露出两颗大黄牙。
如果这老头说的是真的无虞。
那么那个加了料的珍珠衫,还真的是眼前这老头的手笔。
“你可知委托你制作这珍珠衫的又是谁?”
庞昱连忙继续追问。
但这古老头却笑的更厉害,笑的让人感到恐怖。
紧接着手里不知拿起了什么东西。
对着自己的脖子便是狠狠一插,然后一转。
“你疯了.....草!”
太突然。
太果断。
庞昱没有反应过来。
这血已经溅到了他的脚上。
“嘿嘿嘿....小老儿.....不能.....说.....”
“倒是.....能给你个……提示。”
“呼呼……呼呼......”
“王……”
小老头满脸鲜血。
脸上依然弥漫着古怪的笑意。
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一个字后,脖子一歪,眼神涣散。
“王?”
庞昱实在是不明白。
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货既然都准备死也不说。
干嘛还要给他提示。
不过,这王又是什么意思?
姓王……还是王爷……又或者.....
“我去,侯爷,您不是说就问问话吗,怎么还死人了。”
牢头不知何时出现。
语气显得有点惊慌。
“你慌什么,他是自己发疯插自己,再者说了,这么大的开封府大牢,死个人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吧!”
“啊....原来是他自插,小的还以为是侯爷您....没事,这回没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大牢中,都不管犯人私藏凶器的吗?”
庞昱的目光集中在古风华脖颈之处。
牢头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将那把凶器拔出。
然后用尸体上的衣物擦了个干净。
呈给庞昱。
是一柄工匠用的刻刀,材质不俗,细长且锋利。
“谷风华!原来他是姓这个谷。”
“侯爷,这个凶器……”
“哪里有什么凶器?”
庞昱十分自然的把谷风华的刻刀收了起来。
牢头直接看傻了。
卧槽啊!
没有凶器我咋个解释这厮的死,总不能用手就给脖子插个窟窿吧,还差点把脑袋插掉。
这个安乐侯,到底想干嘛?
“再给本侯开间牢房。”
“牢房?”
“本侯累了,今日就在此歇息,上次那间就可以,环境不错。”
“是.....侯爷……”
淦!
这个安乐侯。
什么爱好这是。
来牢房里睡觉。
把老子这当客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