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靖王妃应该会把价格定得很高,而且不会让所有人如愿。
毕竟稀缺的商品才是最贵的。
只是靖王妃这么做,皇上的面子……吴家家主抬眼看了一眼靖王妃。
至高无上的帝王专属行宫只要花银子就能进去的话,对皇帝的敬畏有能剩多少?
他又看了一眼赞同点头的靖王,不信靖王想不到这条上。
靖王同靖王妃这对一搭一唱的夫妻到底要做什么?!
靖王自己无心皇位,就要把皇帝拉下至高无上的地位吗?
谁说靖王没有野心?!
他的野心大得很!
齐巡抚开口说道:“王妃此言不妥,王爷,行宫花钱就能进入,怕是有损陛下威名。”
“齐大人当日怎么不同齐公说这番话,因是出自我口,你就反对了?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女子?”
云薇冷冷说道:“看你的样子是读过书的,宋朝时的皇帝,被称作官家,当时百姓都可入皇宫游览,一处空置的行宫罢了为何就不能利用起来呢。
皇上的威名不是在这上头,你们真若畏惧皇上,怕是早就让南朝遗族无路可逃了。”
齐巡抚:“……”
“你们不知道当初宋灭亡时,十万百姓官员随之跳海殉国。”云薇漂亮的眸子看了一圈,“做个亲近百姓的帝王,让百姓亲近的帝王,并非是昏庸之主。”
各家家主们面色尴尬,他们都是苟活之人,不敢以身殉国。
穆阳调转马头,俯视挣扎着爬起来的齐公,“搀扶着起齐公,本王虽然知道齐府地点,还需齐家家主引路。”
齐公弯腰道:“不敢劳烦王爷亲卫,老朽为王爷指路。”
他主动牵靖王所骑骏马的缰绳,谦卑极了。
靖王骑马,他牵缰绳,如奴如婢,再无世家风骨。
早在当年他们就被穆阳打碎了骨头,方才江上一战,他们再一次认识到了穆阳还是那个一人入敌城,满城跪拜的少年。
只是这个少年娶了一个同样不好惹的妻子,少年将军也不再只管征战,不理政务了。
赵家家主眼底闪过阴鹜,既然鄙夷齐公的奴颜媚骨,又觉得齐公抢了他的‘活儿。’
他给靖王牵马绝对比齐老头更稳妥!
齐府占地不小,比起萧家祖宅更豪阔,毕竟萧家随着皇上住在京城,主要子弟都在都城。
在府门前树立着十余座牌坊,有三元及第的牌坊,也有表彰齐家祖上的牌坊。
经过岁月让牌坊不再崭新,却加厚了齐家家族底蕴。
齐家祖上的确英才辈出,不然也无法延续到今日。
按理来说,前朝给齐家的牌坊应该拆掉。
齐家等几家当年讨得皇上口谕,除了末帝给的牌坊拆除之外,其余牌坊皇上准许各家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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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骑马路过两处牌坊,并未有下马的意思。
齐公虽有些许不满,但如今全族性命捏在靖王手中,他不敢让靖王下马,徒步走过牌坊。
突然,靖王开口说道:“停一下。”
齐公立刻紧了紧缰绳,纳闷抬眼看向靖王。
穆阳翻身下马,伸手将另外一匹马背上的云薇扶了下来,握住云薇的手,说道:“看到了吗?齐家上一代最出色的将军,血战海盗护湛城百姓平安,南朝皇帝感念他为国捐躯,特意赐牌坊嘉奖。
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可湛城百姓每到齐将军忌日家家户户都要烧纸叩拜,齐家这么多坐牌坊,只有这一座最该保留。”
云薇随着穆阳对牌坊鞠躬,徒步走过数座牌坊最寒酸简陋的牌坊。
齐家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座牌坊的重要吧。
不然别得牌坊擦拭得很干净,这座其实是显得有一些破败的。
湛城——说出去不过是个千余人的小县城,时长被海盗劫掠,比起富庶的江南各县,湛城实在是贫瘠又穷困。
不过,云薇看过地图,湛城其实可作为海港的,地理位置同环境都很适合。
齐公同身边的家主官员们脸色都不好看,靖王还不如直接骑马越过所有牌坊到府门口。
专门对这座牌坊行礼,意味着什么?
赵家同南朝遗族关系更深,也知如今的海盗都是这批人,他们没少冒充海盗截杀沿海的村镇。
毕竟,抢掠比经营更容易。
“本王南下时,皇上曾有交代,本王会严查海盗,不许他们上岸祸害百姓。”
穆阳站在齐府门口,缓缓说道:“先把话说在前面,今日过后还有同海盗勾结者,最好祈祷本王找不到证据,否则对勾结海盗者杀无赦,平三族。”
官员们齐齐打了个寒颤,不曾怀疑靖王的决心。
“海盗……太可恶了,老朽愿意协助王爷剿杀海盗,老朽在南边有些颜面,愿帮王爷搜集海盗消息。”
齐公躬身说道:“说来惭愧,若非王爷今日点拨,老朽轻视叔祖战功。
可惜我齐家子弟从文多年,再无叔祖当日的武勇。下次祭祖,老朽定要在祖宗牌位面前,向叔祖请罪。
老朽也会督促叔祖留下的血脉继承叔祖的志向,不坠叔祖之名。”
脸皮真够厚的!
云薇暗暗翻了白眼,随杆子上的本事也没谁了。
齐公擦了擦眼角,哽咽道:“王爷是天下闻名的不败将军,屡战屡胜,从未有过败绩。
老朽斗胆恳请王爷若有空闲指点叔祖的后人,倘若王爷见他们可用,王爷可留他们在身边使用。
叔祖后人跟着王爷剿灭海盗,叔祖也能含笑九泉了,他的后人不至于再被老朽耽搁。”
穆阳开口:“你带他们来,本王见见他们,有可造之才的确不能被你耽搁了。”
齐公虽然有被穆阳内涵到,但是心头无比欢快,想着把自己几个孙子过继到叔祖名下,争取早日爬上靖王这条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