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错愕片刻,道:“好,万氏有你孝顺,朕也没白疼你一场,老五冲动,万谦——他同阿晨生分了,你同他们一起长大,帮阿晨多劝劝万谦。”
又让阿阳做事?
还是做说和的恶人,两边不讨好!
万谦倘若听劝的话,哪至于几乎同大皇子绝交?
连万氏的劝说都被万谦当作耳边风,他们三人都曾是淮阳王启蒙的,万谦性子太倔,易冲动,不顾后果。
皇上追封皇后,册立大皇子为太子,朝野上下多少人反对?
只有万谦敢同大皇子争吵,违抗皇上,不是万娘娘在皇上面前服软,万谦现在还在闭门思过。
阿阳继续把万氏当做阿娘,万谦绝对会连累阿阳。
皇上总能撩拨淮阳王的底线,淮阳王伸长脖子向外张望掩饰异样,老娘不用他担心。
女侯够聪明就不敢还手,淮阳王妃到现在还没赶到皇宫,她等着女侯解决一切难题。
皇上好笑问道:“老三看谁?”
淮阳王苦涩说道:“无论她同二哥说了什么话,请您准许臣弟和离。”
“她给你带了绿帽子,让你当了十多年的便宜爹,你养了孽种多年,糊弄朕,糊弄母后,你单单是和离?”
皇上有几分恨其不争的怒火,“你不在乎脸面,朕还在乎!因你的事,朕被朝臣勋议论,朕身上情债已够多了,好色之名也是传遍天下,朕做过的事,弄出私生子,朕承认。
朕对你媳妇另眼相看,封穆凰舞为公主,只因朕以为你钟情于她,你疼爱女儿——当年朕建议你娶了她,朕以为你们相濡以沫多年,早已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
没想到——你一直委屈着,朕准你休妻,她不守妇道,不配做穆家的媳妇!”
“不成,不成。”
太后大吼一声,松开女侯的头发,大步流星迈进御书房,高声嚷嚷:“皇上是想做实地主被带了绿帽子的事?”
“母后先消消气。”皇上无奈按了按太阳穴,“你方才在外骂了女侯,说老三媳妇是**,这些话能隐瞒住谁去?”
“他们是皇宫的奴才,哀家只要下令谁敢乱说就拔了谁得舌头,宫外如何能得到消息?即便瞒不住消息灵通的朝廷勋贵,总能瞒住全天下的百姓。”
老太后急了,“一旦公布休妻真相,贱人罪有应得被人唾骂,可地主哪有脸出去见人?
“以前村东头的老蔫不就是媳妇偷人,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地主听你的话娶了个贱人,老二你都做了皇帝,还让地主受委屈?”
老太后拍着大腿,哭喊着:“不活了,哀家不活了。”
哭到伤心处,老太后盘腿坐到地上,干嚎:
“俺以为儿子当了皇上,俺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老二下得圣旨封了安国公,俺为你的名声忍了。
这次轮到地主,下次是不是就是俺,事后皇帝为地主报复女侯母女出气,俺都不管,俺绝对不能让地主被世人议论无能窝囊废!”
“皇帝不依俺,俺就回老家去,不用你孝顺俺了,俺还要去寺庙,去道观,哭老天爷没长眼,没人给俺送终。”
“娘,俺——”
皇上口音被老娘带偏成家乡话,改口说道:“地上凉,老三快把母后搀扶起来,她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你操心,你太不晓事了。”
淮阳王突然跪在老太后面前,哽咽坚决道:“娘的好心,儿子心领了,二哥说得对,儿子不该和离,而是休妻!”
“老三!你是读书人,最是要脸的。”
“正因为儿子是读书人,明辨是非是基本的行事准则,她闹出这么多事,不就是想逼我收回合离书,我成全她,不和离而是休妻。
犯错偷人,生下奸生女的人是她,世人同情议论我无能,管不住妻子,我也认了!”
淮阳王拽住太后的手,不动生色用力捏了一把,低垂眼睑道:“二哥主宰天下,是穆家顶梁柱,有他在,世人对我的诋毁并不影响我做王爷。”
皇上暗暗长出一口气,老三是个聪明人,分得清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