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着站在擂台下惊魂未定的对手,叹了口气后说:
“天下修者最忌过于自信,这道理你都不懂?所以输了。"
郑家那人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下的台,吃惊地问:
“一招?这么快?”
林飞不想打击对方自信心,但又不愿对方输个不明不白,便告诉他:
“兄弟,打不打得到你的决定权在我,快或慢由我的心而定。”
郑家人也不是庸才,略一想,抱拳大礼致意:
“受教了,多谢林兄手下留情,莫齿难忘,欠着,一定还。”
江湖高手哪不知轻重,对比上一个人自己还能站着证明对手手下留情了。
冷场二秒,林家人又是欢声雷动。
族长与福伯继续捂着胸口,吐着粗气,脸色时红时白。
他俩还没想通,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入门训练马步冲拳威力这么大?所有人都会啊,不科学啊,想不明白啊,待会非得找小飞问问清楚。
其余的族老都开心地喝茶,我林家有这等高手,抢南山晶矿,做梦吧,你们的梦醒了,林家是不是也该做做梦?收回二山晶矿的另一半所有权,一旦成功,好日子就来了。
面对这种摧枯拉朽般一边倒的胜利,郑家竟然还未放弃,他们在商量该派谁出场。
不得不佩服郑家人的顽强、勇敢与执迷不悟,这是真正的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的献身精神,一个衣着华丽风度不凡的年轻人缓步走上擂台,看样子应该在郑家地位不低。
正在林飞考虑打他哪个部位时,对方双拳一抱,行了个礼,态度十分恭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飞收回即将出征的拳头,静静地看着他。
“在下郑家少族长郑仁,比武我肯定打不过你,以后南山晶矿另外一
半开采权归材家了,不过小弟有个问题想请教。”
南山矿山林郑二家各有一半开采权,以前因为越界问题引起过多次械斗,这下没麻烦了,但郑家下此血本令人费解。
林飞对于少族长的好感一下暴涨,也还了一礼:
“少族长有何需林某解惑的请讲。”
郑仁先看了看台下所有人,转过头很真挚地问:
“林郑二家都算是天都的豪门,家族武技不下百种,不乏精妙招式,这招马步冲拳只是入门基础训练,严格说根本算不上拳法,但林兄偏偏只用这招不费吹灰之力秒败郑家二大年轻才俊,想请问,马步冲拳是否有我们不了解的奥秘之处?”
林飞突然想到三少,那小子对不了解的技法也是任谁都不耻下问:
“任何招式都无特别之处,在乎练的人,勤能补拙。”
郑仁似乎没太明白,再次问:
“勤能补拙?武学不是讲究天分吗?”
林飞微笑着说:
“有聪慧的天分当然亊半功倍,但天才毕竟是少数。跟你这么说吧,有一外地客告诉我他有位长辈是个武痴,虽然天分非常差,但并不气馁,每天对着空气挥刀万次,他也只会一刀,你想一个人每天对着空气砍一万刀,练成后这一刀得有多狠有多快?后来他成了那一块土地上的顶尖高手,刀出鬼都惊,大家尊称他鬼刀。”
少族长在天山镇身份尊贵,但郑仁是个平易的人,放下身份,长揖达地:
“受教了,郑家在不远有家酒楼,不知是否有幸请林少赏脸光临?”
这个好,林飞真还没吃饱过,有得吃,大善,连忙答应: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郑仁大喜过望,本以为双方家族一直明争暗斗,这等少年才俊会请不动,没想到对方痛快地答应了,连忙一召手吩咐:
“备车,总管你先去安排,酒店今日清场,宴请林家兄弟们。”
镇中心,一座气派豪华的酒楼,占据城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装饰相当风派,迎宾女待貌美如花。
林飞停下,欣赏着门店挂着的横幅。
天外有天楼外楼。
郑仁见林飞对这横幅很有兴趣,笑着问:
“林兄觉得这幅字如何?”
原先的林飞不习武,喜好钻研文学,天赋还不错,对书法更是有所研究,认真地看着字,半晌点头赞道:
“落笔刚劲有力,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入木三分,非五十年以上功力达不到这等境界。”
这个评价字字到位,十分准确,郑仁顿时对林飞又高看一眼:
“林兄真是文武全才,一直来,北人体格强健善武,南人思维敏捷善文,但三十年前掉了个头,北人夺得文状元,南人夺得武状元,这字便是夺得文状元的太爷爷所题,他老人家十岁练字,修炼书法至今己八十余年。”
林飞再次仔细品赏后感叹道:
“难怪如此完美,书法最易出断笔,这字一气呵成,实是大家风范。”
郑仁自嘲地说:
“在下就差多了,文不成武不就,惭愧啊。”
林飞非常真挚地告诉他:
“成大亊者并不需学富五车或修为盖世,项羽力能举鼎,韩信智谋绝世,但江山却是刘邦的,少族长胸怀宽容,气量大度,乃人中龙凤,必将称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