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了想,叹了口气,点点头说:
“那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王老先生可怜啊,估计要不到钱了。”
司马龙飞最看不惯欺负文化人,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个非常有文化的人,得为同行抱打不平:
“他奶奶个熊,老子今天非拆了这破宅子不可,欺负我们文化人想找揍吗?”
龙飞摇摇头,您开口便骂出手便打真没半点文化人的范:
“君子动口不动手,注意素质,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
大胖子忙点头说:
“对,我们要以德服人,先讲道理,讲不通后再打。”
龙飞笑了笑,慢慢走上前看着宅前的对联。
父进士子进士父子双进士。
婆夫人媳夫人婆媳俩夫人。
虽不深奥但一下点出主人家的显赫身份,一家能考中双进士是很少见的,只是这书香门第怎么干赖账这种下三烂的事,有损斯文。
不过进士这种文凭对龙飞来说不值一提,稍微努努力夺得大比魁首造就青林学院比拿壮元更加光彩。
他是对字很感兴趣,虽不龙飞风舞也没仙风侠骨,但十分工整,劲骨丰肌,苍劲有力,笔老墨秀,字字见心。
这是真正用心在书写,字体现人品,王老先生必定是个严谨认真负责的人,而且比较固执。
此时王老先生右手执笔左手墨盒,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显然他对吵架不太在行,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
“我写了字你们得付钱,不付也行,我把对联带走。”
家丁们自然不肯:
“带什么带,纸是我家的,有能耐你只把字带走。”
这就不太讲道理了,龙飞叹了口气,走上前行礼:
“王老先生吗?久仰了,找您老半天了,原来您在这啊?”
王老先生看着龙飞,想了半天好像不认识,便问:
“这位小哥有点面生,不知找老朽有何贵干?”
龙飞先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青林学院道德堂的龙飞。”
王老先生忙行礼:
“原来是龙堂主,失敬失敬。”
在天都你也许不知道城主贵姓,但青林学院龙堂主那可是如雷灌耳无人不知,修院武比高歌猛进所向披靡,?尤其天灾年购粮避免了上亿平民百姓遭受饥荒传为佳谈。
王老先生上下打量着龙飞,夸赞道:
“老朽还以为能做学院堂主必定一把年级,没想到龙堂主如此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堂主大人找老朽所为何亊?”
龙飞也是临时起意,他看中了王老生生这笔字,笑着发起邀请:
“青林有场喜事,希望能请动先生墨宝写些对联,每联一金币如何?”
每联一金币可是个好价钱,王老先生平时乐善好施,经常接济困难的亲朋戚友,为表示感谢,乡下很多亲友特地进城给他拜年。
亲戚们的一番热情好意却把王老先生愁坏了,要吃要喝要住,过年物价又特别高,但自己积蓄不多还不能失礼,这才应聘写字赚点应急钱,不然这种年时大节也不会出门吹北风了。
而且如果不是家里客人太多手头有些紧,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计较这些,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写字举手之劳罢了,街坊四邻的春联都是免费代写的,给钱他还会不高兴,这次的确是迫于无奈才跟人家据理力争。
现在龙飞此举真解了燃眉之急,总算能好好招待乡下亲友了,进次城不容易,得让他们满意,连连作揖:
“谢谢龙堂主,老朽这就回家准备准备,马上赶往青林。”
龙飞看了看宅前那幅对联,找王老先生借过笔墨,凌空划了几下。
王老先生一怔,再看看不远处的对联,愣愣看了一会,摇摇头笑了笑,泥人也有三分土气,他虽老实但被欺负心里也憋着一股火,现在有人帮着出了这口气,人舒坦了很多,认真地向龙飞施礼表示感谢,钱也不要了,转身回家取笔墨纸砚赴青林之邀。
龙飞一行人继续寻找黑锅老头。
接着凡路过豪宅的人都非常奇怪地对大门躬身行礼,表情都十分严肃。
“大过年的办丧事也够凄惨的。”
“是啊,一下死两个的确很不幸。”
主家感到莫名其妙,再一看对联大惊失色后怒气冲天,他姓张,是告老还乡的吏部侍郎,刚刚搬到天都城不久,今天老父寿辰,正大宴宾客,听到有人告知这事方赶了出来。
“这是谁干的?”
大门两旁对联被人加了笔划,意思变得截然不同。
父进土子进土父子双进土。
婆失夫媳失夫婆媳俩失夫。
这当然是龙飞抱打不平,凌空挥了几笔改了改对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