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贪恋手中权力罢了。”
说到这,孔泉转身拂袖离开,言道:“我孔泉,耻与尔等宵小为伍。”
随着他转身离开,此前聚在孔泉身边的孔家弟子,面面相觑后,大部分人选择跟他一起走出文庙,不耻与宵小为伍。
看到眼前这一幕。
之前被怼的孔冰心生不怨,转头望向大长老,出声道。
“长老你看。”
“要不要把这群不孝子孙给...”
“啪!”
话还未说完。
孔冰的脸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住口!”
“他们皆是你的同族兄弟!”
大长老开口,目光冷冽的瞪了眼孔冰,接着扫视留下来的众人。
“孔泉等人目无亲长,言行不端,即日起分出孔家,贬为支脉,不再为主脉子孙,但念及血脉亲情,任何人不得挑衅针对。”
“违者,逐出孔家!”
大长老的声音冰冷无比。
留下来的孔冰等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敢有半点违逆之意。
见状,大长老轻轻颔首。
他虽然不喜孔泉。
但他还没到为一己私欲,置家族于不顾的地步。
既然新儒、旧儒的矛盾不可调和。
那就不妨分家过。
若将来苏长歌真的成圣,有孔泉一脉在,孔家一样不会没落。
当然,前提是苏长歌能成圣。
“孔冰,你替老夫联系其他圣人世家,还有那些被苏长歌所害的读书人。”
大长老开口,语气冰冷。
闻言,孔冰脸色一喜。
“请长老放心。”
“只是族长那边该如何办?”
“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族长那边,老夫自有主张。”
大长老开口,他也不知道族长孔兴儒此时状况如何,但族长有先祖圣器护身,识海当中文宫稳若泰山,不用太过担忧。
不过分家一事。
倒是要抓紧时间禀报给族长。
而此时。
孔泉等人离开文庙后。
有人开口问道。
“泉兄,吾等现在该做什么?”
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孔泉身上。
毕竟这一走,就等于跟大长老和族人撕破了脸,再回去几乎已是不可能。
“去皇都,见新圣。”
孔泉语气笃定。
他虽然不愿家族被这群宵小执掌,但他也知道,直接起冲突对家族不利。
更何况,如今对方在族内掌权,而且辈分又摆在那,自己不过一房之主,就算联合其他人,也很难夺回家族掌控权。
正因如此。
与其留在这争权夺利浪费时间。
倒不如去皇都看看。
请教心学,学新圣之长,为儒道兴盛,天下安康尽一份力。
如此也不负先祖血脉。
......
与此同时。
就在天下各地陷入新儒旧儒纷争时。
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苏长歌正跟着太子一同进宫面圣,准备接受老皇帝的‘责问’。
养心殿内。
如上次前来面圣一样。
苏长歌刚一进去。
就看到老皇帝坐在书案前,注意力一直在桌上的棋盘上。
“儿臣见过父皇。”
“学生见过陛下。”
苏长歌和太子两人走上前,目光一撇,棋盘上摆着的赫然是两人对弈的棋局。
而老皇帝见苏长歌来了,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朕让你去江南说服蛟龙,你竟替朕惹出这么大祸事来。”
“学生自知行事鲁莽。”
“多亏陛下恩眷,一路照拂,并赦免学生死罪,方能死里逃生。”
苏长歌开口。
他当然知道自己能这么‘放肆’。
除了百姓民心以外,很大程度上是陛下照拂,没有追究或猜忌他所做之事。
倘若换了另一个掌控欲强点,或者软弱昏庸的皇帝,凭自己在江南所做的事情,早就被押回皇都,接受刑部和锦衣卫审问。
当然,若是那样。
他做事也不会那般激进。
“得得得。”
“没有朕,你小子也不会有事。”
“真龙可一直都护着你。”
话虽如此,但老皇帝脸上却是露出几分笑意,感谢之言谁不爱听。
尤其还是当世之圣的感谢。
虽然权力上不及皇帝,但仅此一言,将来史书上写的也是。
苏圣,天子门生,治理江南时惩治奸佞,却被宵小陷害蒙难,幸得万民请愿,贤主英明神武,赦免其罪,方能逃过此劫。
一个圣人之师,一个英明贤主。
老皇帝谥号都想好了。
高、仁、文、圣,到时让儿子给自己从这里面整一个。
除此之外,庙号肯定也少不了。
太祖、太宗、高宗都被用掉了,剩下一个中宗正好留给自己,中兴之主。
正想着,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您准备如何处置学生?”
苏长歌开口,只不过与其说是处置,但倒不如说是讨要赏赐。
毕竟这次惹下的祸事虽然大,可却都完美解决了,剩下的无非就是面对那些旧儒反扑,但这对江山社稷没多大影响。
相当于苏长歌把所有仇恨,全吸引到自己一人身上。
不仅如此,江南那边抄家灭族。
查抄白银三十万万两。
这可是笔天文数字,比大晋数十年的国库收入还要多得多。
而此时,老皇帝听出了苏长歌的弦外之音,但却并不反感,毕竟皇帝手中最重要的除了军权之外,就是赏罚之权。
若臣子无欲无求,不稀罕皇帝封赏。
那才叫头疼。
“处置?滑头。”
“说吧,要朕如何赏赐你。”
老皇帝开口。
有功之臣自然要赏。
不过苏长歌这才刚被赦免死罪,若这个时候下旨封赏,不合时宜。
正因如此,他才询问苏长歌想要什么,能给的就给,不能给的先许诺,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再一并补偿给他。
“陛下,学生惟愿天下太平长久。”
苏长歌开口。
“说人话。”
老皇帝白了他一眼。
“关于江南那三十万万两白银的用处,学生有几条建议。”
闻言,苏长歌淡淡一笑。
而此时,身边的太子看到两人对话的这一幕,心中不由发出感慨。
还好苏长歌没生在皇家。
否则这太子之位肯定轮不到自己。
毕竟父皇那么严肃稳重的人,何时与人如此说话过?
“什么建议?”
老皇帝此时好奇的开口询问。
“基建。”
苏长歌缓缓吐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