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孜知道事情不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辩解道:“内臣奉命调查皇孙落水一事,追查线索时恰巧遇到纯阳门修士。”
“也正是从他们手中得到证据。”
“这才派人将苏长歌拿下。”
“整件事情中,内臣没有半点诬陷栽赃苏长歌之意。”
魏令孜开口,祸水东引。
这是他在布局时早就想好了的。
只要出了意外,就立马甩锅给纯阳门的人,说自己只是秉公办案。
这样一来,就算陛下不相信,也不会直接杀了他。
而随着魏令孜话音落下。
众人的视线再次转移到赤尘子和楚厉阳两人身上,眼神不善。
毕竟邪修是他们杀得,那封信也是他们找到的,现在苏长歌自证清白,不是本案凶手,那不找他们找谁?
一时间。
赤尘子感受到如此多的目光。
额头冷汗直流。
他是修仙的,不是真的仙。
更何况,这里有皇帝、太子和无数儒生。
别说他一个仙道五品的修士。
就是仙道二品太清境来了。
那也得被大晋国运和浩然正气压的死死地,动弹不得。
而在他身旁,本想揭穿苏长歌真面目的楚厉阳,此刻正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桌上诗词,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赤尘子也没工夫管楚厉阳想什么,他只想自保。
随即,赤尘子开口道。
“诸位权贵,还请你们相信。”
“贫道与东厂素不相识。”
“刚才更是立下天地誓言,证明贫道两人的清白。”
“此次过来作证,皆因魏厂督许诺,只要在公堂之上实话实话,就会给贫道一件宝物,所以这才答应了下来。”
赤尘子的话音落下。
魏令孜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卧槽!
老道士你这就全招了?
随即,知道不妙的魏令孜赶紧开口道:“胡说八道!”
“本厂督何时许诺你这些东西了?”
“分明是你师侄与苏长歌有怨,出声央求,这才让你们出堂作证。”
此话一出,还不等赤尘子答话。
楚厉阳的声音就响起。
“师叔,魏厂督许诺你宝物了?”
“我怎么不知道?”
楚厉阳刚开口。
赤尘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玛德,贫道怎么就带了这么一个二货出门,他脑子是有问题吧!
而随后,楚厉阳再次出声。
“苏长歌,就算这件事你是清白的。”
“但你偷幼薇发簪的事。”
“我还是无法容忍。”
“我劝你最好还是将发簪还回去,断了和幼薇之间的关系。”
“毕竟她的心里只有我,你只不过是在她空虚时,被她当作我的替代品罢了,等她回到山门还是会和我结成道侣。”
楚厉阳理直气壮的说完。
转头看向师叔,说道:“师叔,我们回山吧。”
话音落下。
赤尘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回,回尼玛!
贫道当初在山上怎么没一脚踹死你。
现在是想走就能走的吗?
贫道这次真的被你这傻缺给害死了!
而此时,听完楚厉阳的话,全场众人都用‘你没事吧’的眼神问候他。
不知道他是真傻。
还是在故意在装疯卖傻?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桩案子关系重大,他们都休想离开。
毕竟苏长歌清白,那他们从邪修身上找到的信件。
反而成了有人诬陷苏长歌的证据,再加上幕后那人还使唤邪修谋害皇孙,手段恶毒,必须要找出来绳之以法!
心念至此。
老皇帝扫了眼魏令孜,眸子冰冷。
这个幕后黑手。
十有八九就是魏令孜,毕竟他在此事中出力最多,获利也不少。
想到这,老皇帝缓缓起身。
“厂督魏令孜。”
“涉嫌诬陷忠良,冤枉良善,即刻革职查办,收监入狱。”
“待此案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理。”
“赤尘子、楚厉阳二人与此案关系重大,收监审问。”
“待此案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理。”
老皇帝开口,语气平淡,并且没有直接严惩。
但仍谁都知道,除非魏令孜能向苏长歌那样自证清白,否则他最好的结果,也是找不到一丝证据,证明此事是他所为,然后就这么老死在狱中。
而就在老皇帝的声音落下后。
“诺...”
魏令孜低头应了一声。
扫了眼左右围上来来的官兵。
没有试图反抗或者狡辩,而是深深的看了眼苏长歌。
天地异象,好一个天地异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这一局棋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老天,输给了儒道!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所有线索早就被他掐断,只是收监入狱而已,日后朝局动荡,自己未必没有起复的机会。
更何况,即便苏长歌自证清白。
无形中也惹下了个大麻烦。
他弟子赵恒是太子庶子,而太孙的母家势力强大。
如今苏长歌在百官和万民面前引动天地异象,声望如日中天,就算他没有扶持赵恒夺嫡之心,难保太孙的母家不会多想,毕竟这可关系到储君和天子的宝座。
谁会希望多个强力的竞争对手呢?
正此时。
旁边传来楚厉阳愤怒的声音。
“你们这是干什么?!”
“凭什么抓我们!”
“我和师叔不过是下山追杀邪修,恰巧碰到这件事罢了!”
“放开,快放....”
完全沉寂在自己世界的楚厉阳。
声音戛然而止,直接被官兵打晕,封住穴位经脉带走。
而随着三人被带走,苏长歌若有所思,准备将来有机会去问候下他们,打听邪修的线索,看看是否和原身落水有关。
当然,这件事也急不了。
毕竟这桩案子关系重大,任何靠近他们三人的人都会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