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享儿他们会在今晚回到冥界,我有点激动,只要儿子们能平安归来才是重点。
凌晨两点,我终于有了点困意,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精神崩得很紧。
房门被“哐”的一声推开了,是儿子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
我赶紧起身下了床,迎过去,心里想着应该不是享儿,他即使是带队回到冥界,总是需要时间修整一下,不会有时间过来看我的。那么可能就是小肖凌来了,毕竟我昨天给他焚香的时候邀请过他。
房子里的光线不足,我扶着不知道是哪个儿子的手走向飘台。我走在儿子背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我正觉得纳闷他怎么会停了下来。我低头看了看地面,晕,儿子正在脱掉拖鞋,走上地毯。
天哪,这个儿子真够细心,完全是我的再版,肖和耀儿平时都做不到那么讲究。
坐到飘台后,我仔细看了看肖的额头上的印记,不是小肖凌,是享儿来了。
“怎么是享儿?回来了?竟然有时间过来看我?应该是有事吧?”我的心里暗自嘀咕到。
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很多疑问闪过我的大脑。
“母亲,我回来了。”享儿说到。
是享儿,真的是他,但是他提前回来又似乎说明了什么。
于是,我的心开始沉了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定力去应对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哦,享儿回来了,不是说今晚才会抵达吗?”我忐忑不安的问到。
“玮儿受伤了,我使用法力带他先回来的。”享儿说到,声音有点低。
果然,出事了,我每天为他们焚香,祷告,但还是出事了。
享儿的情绪很低,既没有了威严也没有了生气,一直微微低着头。
“你没事吧?精神气不足哦。”我忍不住问到。
“我没事,真的,此次大战,我本可以一步都不用离开帐营。但是,昨天撤军的时候,我们和东岳部队做交接。
玮儿带领的队伍被偷袭,玮被攻击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去搭救他,但他还是受了腿伤。伤势不容乐观,需要通过道观的救治,否则他的腿会瘸……一切都怪我。”享儿低沉着声音说到,肯定是在自责没有保护好玮儿。
“是要治,不能让他落下毛病。”我叹了口气,说到。
“嗯。”享儿应答。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受伤?”我口气严厉的问到,心里实在不放心享儿,他太会舍己为人了。
“母亲,我真的没事,但是肖爸的身体不太好,有心魔产生。目前,心魔已被我封印在他的体内,记得让肖爸今晚不要睡觉,等天亮后,心魔会被灭杀的。”享儿说到。
唉,我听到的净是糟心的消息。又想到耀儿近来很闹腾,我更是烦躁不安,忍不住向享儿抱怨了几句。
“今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很多域外天魔入侵,他们以人的喜、怒、哀、乐为食。所以,他们会去影响人类的情绪,并不是个人问题,母亲不要担心。”享儿说到。
唉,熬吧,或许熬过了今年就好了吗,我默默的安慰自己。
“小肖凌的修炼是否已突破?”我问到。
“已修成,目前在交接中心帝城的将军位,但是以他的心性,他应该是不会太多管事的。”享儿说到。
“那样不好吧,既然交接了工作就得要深入去了解和运作。”我认真的说到。
我打算见到小肖凌的时候,再问问他具体情况。
我和享儿聊了一会,心里总觉得享儿的情绪不太对,说话幽幽的,但是他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知道。
“母亲,我先回去照看玮儿,我让愔过来陪您说会话。”享儿说到。
愔来了,他的一副逍遥态度令我放松不少。我们开始闲聊,我同样向他抱怨耀儿近来很调皮,令我的心力憔悴,总担心带不好他。
“耀儿这点调皮是小事呀,不需要太担心。我管辖的地方上,都不知道出了多少起杀父弑母事件,地方官不停的上报,如今年份不好。”愔说到。
其实,耀儿也就是在家里折腾一下,他在外面是挺懂事的,也顾及自己的脸面。或许是我自己过于着急,所以是关心则乱的节奏。
“愔,你就打算一直玩下去?”我问到。
“先这样吧,我懒得管事,等你下去再说。”愔说到,似乎找了一个好借口。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我在冥界是挺重要的,是什么意思?”我问到。
“就是重要的意思嘛,反正我觉得你挺重要的。”愔顿了一下,说到,明显是在避重就轻的敷衍我。
我看着愔的表情,满心狐疑。
我觉得愔这次说话的态度和上次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像有事刻意瞒着我。
享儿走了,愔也走了,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夜还是静悄悄,所有的邻居都在睡梦中,唯独我还在夜游着。
肖联系了道观后,道观很快起坛抢救玮儿。
我去耀儿的房间和他一起睡,因为享儿走之前专门有叮嘱。
“母亲最好不要在肖爸的眼前晃动,异性会引起心魔躁动。”享儿说到。
我为了试验享儿说的话,便故意去客厅走了几回。肖坐在沙发上工作,他抬头看到我,表情明显的表现出躁动。
“享儿说了,让你熬到天破晓才能睡觉。”我丢下一句话,赶紧逃回耀儿的房间。
上午九点半醒来,我看到肖在七点十七分给我发的信息:“醒没?”
我知道肯定是又有事要找我商量,我和肖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
我进了主卧,肖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实在不忍叫醒他,就睡到他的身边等他醒来。
“玮儿不仅是脚部受伤,还受到了域外诅咒,现在已经转由外省的一个道观做救治工作。”肖醒来,说到。
“嗯,好吧,能治好就行,你安排费用汇过去吧。”我说到。
“嗯,已经汇过去了。”肖说到。
“享儿的状态如何?”我问到,我对享儿的担忧还是未减。
“他看上红光满面的,没事呀,就是觉得他成熟了很多,嘴上还长了些许胡子。”肖说到。
“长胡子?是他自己要蓄上胡子吗?不好看吧?年纪轻轻的蓄胡子干吗?难道他是没有时间刮胡子吗?”我好奇的问到。
“他们哪里需要刮胡子呀,蓄或不蓄胡子只是他们一个念想而已。”肖笑着回答我。
唉,我又无知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希望享儿只是想让自己的形象更威严一些。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开车带着耀儿去取配好的眼镜。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感觉很好,我忍不住表扬了耀儿,说希望以后都能够这样相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十分,耀儿拿了卡片后就下楼找小朋友玩去了,护法也寸步不离的护着他,我没有太担心了。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享儿有什么变化?”肖突然问到。
“他在凌晨找我的时候,我问过他几次,他都说没事,你今天上午不也见过他,不是说挺好的?”我纳闷的反问到。
“我现在回想了一下,当时见面的时候,享儿有催我快快离开的意思。”肖回忆着说到。
“那还用说吗?享儿肯定是出事了,想想他救下了玮儿,玮儿中了诅咒,他或许也是一样的,赶紧去看看他吧。”我着急的说到。
肖刻不容缓的去见了享儿。
很快的,肖握着自己的拳头,嘴巴开始喃喃的说话,应该是在和享儿说话,情绪有点激动。
“享儿确实是中了域外诅咒,是一种加速衰老诅咒,享儿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了。”肖回来后不敢隐瞒,说到。。
我听说后,又好气又好笑的,当真是活久见了。
“那要如何治?你有看到其他人没?”我问到。
“飞已经提前赶回,受了点小伤。玮儿已治好回来,一直跪在享儿的面前痛哭流涕。任我怎么扶他都不肯起来,他认为是自己连累了享儿,享儿则一直在安慰他,叫他不要责备自己。”肖描述给我听。
享儿一直就是如此,既然是他自己愿意付出的,应该也就不会后悔。
“那么你见到小肖凌没?”我再问。
“小肖凌可厉害了,当面就批评了享儿,说凌享老是出事让你担心受怕。”肖说到。
“肖凌该打,太没有分寸了,竟然直呼享儿哥哥的大名。你看他是不服呢,还是认为自己是老幺有我护着呢?”我皱着眉头问到。
“我看他是认为自己是老幺,享儿哥哥就该让着他,所以表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肖说到。
我没有再继续纠结那个问题,两个儿子都是我的心头肉。
肖和道观联系,才知他们已经在为享儿的救治工作做准备。要先制作一个替身木偶,把域外诅咒转移过去然后焚烧掉,而且他们表示有把握能做好。